朱琪乖觉闭嘴,将椅子悄悄地往后撤去,和同事小声八卦:“我发现今天下午的笔录一结束,班队的戾气好像又重了些?我看,是时候该给老大物色物色合适的人选了。”
“算了吧,像班队那种典型的马基雅维利主义型的,什么男人在她面前不都成了弱势群体?”
“也对,浓浓的政客感让她缺乏了那么一丢丢人情味儿,更别说是女人味儿了。太缺乏人间烟火气了,更像是个工作机器,这样的人生多无趣啊。”
同事们连连摇头:“能降伏班队的男人,怕是还在五行山下面受刑呢。”
朱琪啧舌叹道:“有时候我总觉得,在班队的面前,性别不需要卡得太严,连种族也可以放宽。譬如创世血族和灵族长老,都可以试试班队的极限折磨。不然,没办法洗刷掉白月光初恋对她的伤害。”
“可长成班队那种标志模样,怎么可能被男人伤到?朱砂痣都恨不得在他心头烫出个烟灰缸。”
“唉,就算是班队,年轻时也逃不过渣男蛇蝎的毒信,不然她为什么能常年保持单身记录不更新?除了对男人心有防备之外,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要说你是小年轻呢,想法和我们都不一样,我们这些老头子才不管她人生大事呢,少加班比什么都实际。”
“这案子一结束,我肯定要申请年假,去年我就没歇上。”
“就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来个案子,咱们全所都得歇菜了。”
而把这些对话都一字不漏听进耳里的班柠真想劈头盖脸地骂上他们一顿。
一提案件就吵着下班,一提私人生活就精神抖擞,还有闲情逸致在背后对她品头论足,看来是查案子还不够累,多加班几天就都没力气闲聊了。
可班柠虽然在加班,但心里却是一团乱,根本做不进去事。
她满脑子都是班珏琳说过的那些话,尽管下午的审讯只有1个小时,但结束后却是无尽的对过去生活的追忆。
班柠总是会想起大院里的一点一滴,手机屏保设置的全家福照片,也在提醒着她不能忘记过去。
但她不能忘的……是曾经的惨痛。
至于那些发生过的美好,她选择锁进心底,因为不敢触碰,更觉得如今的自己没有资格去回想。
在一切结束之前——班柠蹙紧眉头,整个人又再度陷入了紧绷的焦虑之中。她非常清楚,眼下才只是刚刚开始,她绝不能让班珏琳坏了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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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打开Word文档,第一页注明着证人的联系方式、家住地址,她盯着小区的名字眯起眼。
“雅居小区?”
朱琪闻声凑了过来,盯着电脑屏幕点头道:“陆媛也是住在这个小区的嘛,她们两个是邻居,肯定都是雅居的住户。”
“那栋小区的房价可是咱县城里最贵的,学区房,好地段。”有同事插了一嘴。
班柠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头问道:“我记得这个小区的对面好像是长钢企业的家属楼?”
“对。”大家接连附和道:“那里前前后后都是有钱人住的。”
班柠却道:“既然是有钱人住的地段,楼道里的监控坏了那么久,物业却不修?”
众人没说话,气氛一时之间显得凝重。
班柠转回身,她凝视着班珏琳的笔录,眯了眯眼,“这个姑娘由我亲自负责跟进,你们在关注第二起命案的同时,也要找出第一起命案背后的动机。”
朱琪问:“班队,你是说拾荒老人遇害的动机?”
班柠看向她:“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觉得一个无家可归、无人在意的拾荒老人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眼中刺,更不可能会有人把他放在眼里,自然就不会存在动机。”
“可是,班队,我们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协助负责此案的一组去寻找拾荒老人的亲人,但他的确无亲无故,而且是一直流浪在雅居小区周边的,所以一组才会将他的死定位意外。”
“那之后呢?”班柠说,“作为第一起雨夜案的遇害人,在他之后半个月就出现了第二起案件,直到两天前,陆媛成为了第三个受害者,你认为这三个人之间没有必然关联吗?”
有位同事说道:“除了崔浩和陆媛,第一个死者的确和他们没有任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