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啊,和你崔哥还用得着这么虚伪吗。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认真了。”
为什么你还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郑卫明紧紧地握住手中的东西,几乎是瘫坐在地上,即使找到真相也还是不想要去相信。那种感受太痛苦,甚至因剧痛而看不到任何光亮。
他平息混乱的呼吸,故作镇定地结束免提,接起电话,“或许,这件事情除了崔哥以外任何人都帮不了。崔哥,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当然。”
其实刚开始,郑卫明只是怀疑。可是到了晚上,当他把崔琦请出来到饭店里吃饭时,他才隐约地意识到自己的怀疑也许是正确的。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天。
吃饭时他不断地敬酒给崔琦,以各种理由灌他喝酒。喝了几瓶烈酒之后,大概是真起效了,崔琦的情绪开始兴奋高涨,甚至胡言乱语起来。郑卫明察觉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便旁敲侧击的将醉得一塌糊涂的崔琦引进了主题。
“崔哥,你知道吗,我妹妹陆媛昨天出了些事情。”
听到这样的问话,已经彻底酒醉的崔琦却不屑地扬起下巴,冷笑着又喝下了一杯白兰地,“出事?那都是她自找的……哼,她以为她是谁啊,老子花了那么多时间暗地里追她,她还装什么圣女立贞节牌坊,婊|子……”
绝对不再是简单的怀疑。
郑卫明捏紧拳,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勉强使自己露出平和的笑容,“原来崔哥喜欢我妹妹?我怎么都没看出来?这么说崔哥是地下工作做的保密吧,但是很不幸,我妹妹陆媛没这个福分,她能被崔哥喜欢上是多大的荣幸,可她昨天偏偏遭遇了不测,现在又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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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崔琦的笑声打断。
“郑卫明,我说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郑卫明的语气却平缓得多,“我听不懂崔哥的意思,崔哥有话不妨直说。”
崔琦终于露出残酷地本性,嘲讽地勾起嘴角,醉得好半天才点上一支烟,对着郑卫明一点一点地说着:“郑卫明,你知不知道……我当初……当初为什么留下了你,还要你跟着我?因为……我在门口看中了你妹妹,你懂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吧?我是故意的放长线钓大鱼……你以为我对你好啊?你也太天真了,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长钢企业中层会栽培你一个无名小卒?放他|妈的屁,我就是想和你妹妹玩一次……老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模特闺秀我都玩腻了,偶尔换换你妹妹这样的口味那多过瘾……可他|妈|的……他|妈|的她不领情……我送那么贵的衣服和香水给她,她看都不看一眼……不过这也没什么,她年纪小,有个性我喜欢,反正你天天在我眼皮底下上班,你住的又是我的房,我什么时候不能去你那里找她……谁知道她一看是我去找她就不吭声也不开门,还威胁我再去纠缠她就全部都告诉你……我崔琦都活了快三十年了,女人一大堆,你说我怎么偏偏就吃上了她这套,叫什么来着……对,她这是欲擒故纵,可我没耐性了……所以……所以那天晚上,我就找老李把你给调开,然后我就带着几个人去了你那里……”
崔琦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郑卫明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叙说,抿紧嘴唇异常平静地问:“你打算强|暴|她?”
他觉得好笑,瞥一眼郑卫明继续说,“你这不挺聪明嘛,居然猜对了。可你妹妹那个贱货她居然是个宁死不屈的烈女……真有意思,她死活不肯就范,好几个人按着她都没用……臭|婊|子还乱抓我的衣服……我好好的名牌货都被拽丢了好就个扣子……我真懒得和她费功夫了,既然玩不上了……就干脆弄死她……谁让她不给老子面子……得罪我的话还想活个屁?她是女人又怎么了……照样是我打个响,所有人都得去抓她,有意思吧……”
话说到这里,崔琦已经昏昏沉沉地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睡去。
那是他曾经口口声声地叫着“崔哥崔哥”的人。
那是亲手害他心爱的少女久睡不醒的衣冠|禽|兽。
他以为那个人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贵人。
——没那么多可是,我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不错,我这人一向喜欢爽快利索。从今以后你就先跟着我,叫我崔哥就行了。
甚至信赖他到忽略了陆媛当时发出的清晰的求救信号。
——可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还有,他为什么总是送礼物给我?这些我都明白,你难道不清楚吗?
郑卫明仿佛觉得有当头棒狠狠地打了下来。他的喉咙这样暗哑,像是再也发不出声音。他就如同初出野林的懵懂小兽,连可怕的豺狼都以为是可信的依靠。
他到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用力的洗脸,良久之后抬起头,他在镜子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象,长时间地看着镜中的影象。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今天早上在墙角里找到的沾染血迹的纽扣。那是名牌西装上的扣子,除了崔琦以外,他没再见过身边其他的人穿。
那之后,郑卫明依旧装做毫不知情的跟随在崔琦的身边等待机会。而崔琦似乎也全然不记得那天醉酒之后说过了什么。他还兀自以为郑卫明是没有脑子的傻瓜,暗自嘲笑他。但怕东窗事发被其知道真相,所以更是对郑卫明百般的关照。
郑卫明已经不记得陆媛是如何和崔琦走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