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黑暗,枕边满是泪水,与她的冷汗。陈寅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班珏琳抬起手紧紧地抓住衣领,她气喘吁吁地看向窗外,天色已黑,原来真的只是一个梦。
但陈寅在梦里提醒她的事情,却是至关重要的。
班珏琳迅速飞身下床,她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名字后拨打出去。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什么事?”
班珏琳试图平息自己惊恐的喘息,她低声说:“姐,方便见面吗?”
班柠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回应道:“方便,现在吗?”
班珏琳说出了一个地点。
7.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的存在呢?
班珏琳始终都不明白。
大家好像都理所应当的认为:狮子吃鹿,狐狸捕捉野兔,野兔却食草;鹰抓鸟,鸟啄虫,虫以河谷类植物为生。
那么人类呢?
人类究竟是食物链的维护者,还是破坏者?
是私欲吞噬了良知,还是人类的祖先自欺欺人地告诉世人与后代这些都属于适者生存?以侵略、掠夺、迫害来增强自身的莫须有的威望,这就是正确的做法吗?
最可怕的是“弱者”总是选择沉默。然而很多时候,面对虐待的最好方式不是息事宁人,而是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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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渐渐透亮,单薄的晨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射进来。班柠看着熬夜收集来的资料,用手机将剪辑好的拍摄下来,或是拿笔仔细地一一记下。
班珏琳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桌的传真与打印纸,整个晚上,她的眉头都没有舒展开一次,紧紧地蹙起,眼底泛着黯淡的光斑。她越发地靠近真相,内心便越发地急促不安——
“陈寅哥的档案是从18岁之后就没有再录入过当地人社局了,我通过关系查了一些,都已经被归属到了长钢企业的内部,如果不是调转、退休的话,他的档案也就无法被调出。可户口并没有迁移,所以,我猜这是长钢企业的惯用套路。”班柠看着打印出来的陈寅资料上的一寸照片,和18岁时的模样没有半点分别。
凌晨三点整,当她赶来图书馆找到班珏琳时,她相信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所看到的那一幕。班珏琳在她出现之后仿佛得救一般流起了眼泪,班柠站起身抱着她哭个不停,黑暗之中是班珏琳压抑而绝望的哭声。
令她只要想起来就会觉得内心绞痛。
待班珏琳冷静下来之后,班柠才听她讲出了那样的事情。
原来当年在离开家乡的时候,陈寅曾把一块驴皮偷偷地塞给了班珏琳,而那块驴皮其实只有一半,另一半还在陈寅的手上。而班珏琳回到家乡后却始终都没有见到陈寅,她一直i追踪那另一半驴皮的下落,却也怕班柠担心,才一直没有说出口。
既然是姐姐的话,班柠觉得就算被隐瞒也还是能够接受的。不过当她问起驴皮的事情时,班珏琳却脸色苍白地闭口不提。
这让敏感的班柠产生怀疑,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内心依然打出了一个硬生生的死结。不禁在心里自问起来——班珏琳想找的,真的是驴皮吗?
还是说,她只是想要见到陈寅呢?
小的时候起,班珏琳对待陈寅的态度就和她自己对待陈寅的不一样。
“根本找不出有力的证据,一点证据都没有,简直就是在白费力气。”班珏琳露出不耐烦的语气。
班柠回过神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班珏琳,只能陈述事实,“我们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发现他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突然知道这种事情你比谁都要伤心……但是,钢厂的员工的确是太多了……”
“所以你怀疑长钢企业?”
班柠斟酌着班珏琳的话,“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我确实也查出了一些。譬如说是长钢企业有控制员工的嫌疑,很多员工都是背井离乡的,可是就算这样,还是有很多说不清的地方……”
和长钢企业的老板娘程溪接触时所发现的种种细节在此刻迅速地闪现在班珏琳的脑海里。“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很不一般,尽管表面上一副纯真乖巧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程溪是幕后操|手?”
“我不认为除了她以外还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