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站到那边的队伍末尾。稍后会有人继续通知你下一步的考核。”
任言心中一动,连忙拱手行了一礼,带着几分感激与敬畏,快速走向中间那排队伍的末尾。
走在校场中,任言依旧不时回头瞥向身后的帐篷,脑海中仍在回想刚才帐篷内的奇异经历。那名黑袍文士的话语似乎意有所指,但他却无法完全明白其中的含义。“经脉测试?难道这只是入营前的一道筛选?可为什么感觉和普通的体魄检测完全不同?”
任言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已走到队伍末尾。他抬眼望去,只见前方那条队伍已然排得笔直且密集,每个青壮年都站得笔直,神色凝重地望着前方。每个人的身躯都挺得笔直如枪,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般,身上无不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任言站在队尾,感受到周围那股隐隐的压迫感,他不由得吸了口气,将自己紧张的心情按捺了下去。他看着前方那些青壮年,暗自点了点头,心中默默提醒自己:“这是最后一关,只要顺利通过,就能成为大夏王朝的近卫军一员。再多的疑问,等到入营之后再说吧。”
他站在原地,双眼微微眯起,放松心情,细细感受着体内那股充盈的力量。那种力量随着呼吸起伏,仿佛一头温顺的巨兽在体内蛰伏,一旦他稍稍用力,就能将这股力量激发出来。他试着握了握拳,指节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能感受到每一根筋脉都充满了爆发力,仿佛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面前的一块巨石击碎。
就在他感受自己变化的同时,前方队伍中的众人也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他。任言本是山中猎户出身,肌肉线条匀称,虽不似那些苦练多年的武夫般强壮,但却透着一种野性与韧性。再加上刚才经脉测试后的效果,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血之力,隐隐透着威压。众人见此,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震惊,原本以为任言只是个不起眼的普通青年,但此刻看来,他绝非等闲之辈。
“这小子,看上去不起眼,没想到竟然藏得这么深。”人群中,有人低声嘀咕道,目光中多了几分忌惮。
“哼,不过经脉通畅罢了,最后的考核还得看体力和武技,光有血气却没用。”另一个年轻人冷冷说道,神色有些不屑,但眼底却流露出丝丝紧张。
任言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目光与议论,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着体内那股神奇的力量。他知道,接下来的考核才是真正的考验,自己若是不能凭实力脱颖而出,那就算再怎么奇遇,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校场中间的木栅栏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鼓声。鼓声响起的瞬间,所有正在等待的青壮年都立刻挺直了身躯,目光纷纷转向栅栏内。
木栅栏的门扉被缓缓推开,一名身穿甲胄的校尉大步走出。他身材高大魁梧,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起地面的微微震颤。他走到众人面前,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名应征者,最后在任言身上稍作停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所有人注意,接下来的考核将分为三个项目:举石锁、负重长跑和武技对抗。”校尉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传遍整个校场,“每个项目都有相应的标准,未达标者,立刻淘汰,必须从校场东侧的角门离开。若有人妄图作弊或逃避,则军法伺候!”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声音骤然低沉,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听罢,纷纷吸了口气,原本紧绷的神经绷得更紧了几分。考核开始前,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异常紧张,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
“现在,所有人到前方领取号码牌。依照号码依次上前测试!”校尉大喝一声,随后转身离开,几名手持号码牌的军卒立刻走了上来,开始分发号码。
任言接过自己的号码牌,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七十七”这个数字。他默默记下,随后便站回队伍中,静静地等待自己的顺序。
时间一点点过去,考核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前方的队伍在缓缓前进,不时传来鼓掌喝彩声和沉重的喘息声。那些成功通过举石锁考核的青壮年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得意,而被淘汰的人则神情沮丧,垂头丧气地从角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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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轮到任言了。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上前,来到一块硕大的石锁面前。
“七十七号,举石锁,开始!”负责考核的军卒大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一种肃杀与冷漠。
任言低头看向眼前的石锁,心中却是一片平静。他双手缓缓握住石锁的把手,掌心与粗糙冰冷的石质接触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古朴厚重的力量。那石锁似乎并不仅仅是石头那么简单,它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帐篷之外的高台上,一位身着银灰色铠甲、披着黑色斗篷的老者,正斜靠在宽大的虎皮椅背上,双腿微微交叠,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的右手肘支在椅子把柄上,手指微微蜷曲,拳状支撑着下颚和太阳穴。那只手掌厚实而坚韧,皮肤上布满了老茧与细密的皱纹,仿佛每一条纹路都蕴含着无数次握刀拔剑的痕迹,透露出他昔日铁血沙场的经历。
林元帅半眯着眼,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倦怠,但他那略微向上挑起的剑眉与棱角分明的脸颊,又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一种难以掩藏的威严与霸气。他的头发虽然已花白,但依然梳理得一丝不苟,束成一条短马尾垂在脑后。鬓角的几缕银发与下巴上稀疏的胡须相映成趣,让这位年过半百的元帅看起来更添几分苍凉与沉稳。
偶尔,林元帅会缓缓转动脖子,将目光投向校军场中间那道被木栅栏围住的考核区域。他的眼睛虽看似浑浊,带着一层淡淡的迷雾,但那每一次睁开时,深邃的目光却仿佛能洞穿一切,瞬间将整个校场尽收眼底。他看着那些年轻的应征者奋力举起石锁、咬紧牙关进行负重奔跑、或是赤手空拳对抗对手,每一次稍作停留,眼中都流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既有审视,又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失望和感慨。
“唉……这些娃子,终究少了点血性啊……”林元帅心中轻叹,目光再次从场中众人身上扫过,然后又缓缓收回。他那微眯的眼睛稍稍闭合,似乎不愿再看那些年轻人卖力表现的样子,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林英,这位青阳王朝的西南大元帅,统领着二十余万边军,镇守青阳王朝最南端的疆土。在王朝之中,他无疑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林家世代为将,从他祖辈起便是开国元勋之一。到了林英这一代,更是凭着一己之力,数十次平定蛮族入侵,数度挫败敌国的暗中挑衅,使得整个西南边陲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可以说,他的名字,就是青阳王朝南疆的定海神针。
然而,这位年迈的元帅却早已不复当年雄姿英发的模样。多年的征战与劳累不仅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疤痕与暗伤,也逐渐侵蚀了他的精力与体力。如今,他虽身居高位,却再也无法亲自上阵杀敌,只能在高台上观望,做一个统帅与督导者。
在他看来,如今这些年轻人尽管体格强壮、技艺娴熟,但大多缺少一种真正的战场意志与血性,那种曾令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狠劲儿。尤其是那种面对生死的泰然与决绝,更是难得一见。或许在和平年代长大的这些后辈,早已没有了当年那种拼死扞卫疆土的决心与热血。
林元帅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对眼前的应征者们有些失望。尽管他们在考核中竭尽全力地展示着自己的力量与技艺,但在他眼中,这种只是停留在表面的勇武远远不够。他知道,真正的士兵,不仅要有强健的体魄,更要有坚不可摧的心志。而后者,恰恰是最难得的品质。
他心中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带兵作战的岁月。那时候,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却凭着一腔热血与坚韧意志,从层层战阵中杀出重围,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那时候的战士们,哪一个不是咬紧牙关,死战到底的硬骨头?而现在呢,和平太久了,大家都习惯了锦衣玉食、习惯了安逸。即使是这些前来参军的青年,也大多抱着各种目的,不再是单纯为了守护家园与亲人而拿起刀枪。
林元帅林英,昔日驰骋沙场、横扫八方的悍将,在青阳王朝有着“南疆战神”之称。他自少年时便从军,凭借过人的胆识与武艺,在血与火的战场上一步步崛起。从一介普通士卒,攀升到统御十万精兵的将军之位。那时的他,以一把破敌长枪与一身铁血战甲威震四方,成为无数士卒心中的战神、敌军眼中的噩梦。然而,当他终于成为众人仰慕的将军后,却曾一度动了退意,打算卸下战袍,远离尘嚣。
记得那一年,他满载荣光回京受封,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恭敬地递上辞呈。大殿之上,他双手捧着一纸折子,言辞恳切地向皇帝请辞,称自己年迈体衰、身染暗伤,不堪再为国戍边,愿告老还乡,潜心研武,自此安度余生。满朝哗然,文官中不少人窃窃私语,嘲笑他“刀枪在手时如猛虎,如今得位竟然要退隐。”然而,这位曾无数次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挽救无数将士性命的沙场老将,却始终不为所动,眼中流露出的是对朝堂争斗的厌倦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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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苍天似乎并不愿让这位浴血征战的战神就此淡出历史舞台。就在林英辞官归乡未满一年时,西南边境却突发战乱,蛮族举兵来犯,各方势力暗中涌动,边境狼烟四起。前线告急,兵部奏折如雪片般飞向京城,朝中上下顿时人心惶惶。无奈之下,皇帝亲自降旨,召林英再度出山,并封他为青阳王朝西南大元帅,赐尚方宝剑,授统帅之权,命其重掌边军镇守西南,一举平定战乱。
林英接旨后,轻抚着那柄象征最高军权的尚方宝剑,沉默了许久。最终,他长长一叹,将尘封在家中屋角的战甲重新披在身上,又一次踏上了那条无比熟悉的战场之路。
关山隘,乃青阳王朝南疆边境最为重要的军事重镇之一,是抵御蛮族与敌国入侵的第一道屏障。此城地势险要,北有绵延不绝的崇山峻岭,南有一望无际的荒原,唯有东西两条山道可供大军通过,是整个西南边境的咽喉要道。因其特殊的地形,关山隘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城内可屯守四五万精兵,乃是西南军防线中最坚固的一环。
按理说,林英身为西南大元帅,应当坐镇后方中军大营,统筹全局,指挥作战。然而,林元帅性情刚烈,极好搏杀,行军打仗素来身先士卒,每每战事吃紧之时,他都会亲临前线,与将士们同生共死。关山隘,这座被誉为“铁门”的边城,因其重要性和凶险,成为了林元帅常年驻守的据点。
按兵部布置,大营本应设在关山隘以北约三十里的地方,那处地势平坦开阔,易于驻军扎营,并且不易被敌军突袭,更方便进行大规模的物资调度。林英的副元帅、左右都统以及数位幕僚都一致建议他将中军大营设置于此,并由副元帅负责前线关隘的防守。毕竟,在他们眼中,身为大元帅的林英,肩负整个西南防线的生死存亡,不应轻易置身于如此危险之地。
林英的回答却异常简单而坚定:“沙场不见生死,何以知敌人之计谋?我若不在最前线,怎知我麾下诸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