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戏不语真君子。我看呐,还是你自己找吧。”
“我自己?”齐缘听了王七三的话,又回身望着那些脸上油墨重彩花艳扮相的京剧演员,好一阵挠头后为难的讲。
“我都没见过田小姐,怎么找啊?况且他们扮相都这样花。”
“齐先生,您如果真的是保德宫的庖刀鬼,一定能找出来。”
“一定?”
“一定。戏中乾坤,碗中宇宙。”齐缘被王七三一点后,眉头拧得更紧了,因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大意了。一进城光顾着看西洋景儿,全然没意识到田沫是在借助这一出《打龙袍》的大戏来试探考验自己的厨艺,没有意识到田家定在这出戏文中加了某种和吃相关的破绽,并让齐缘运用自己的能力来寻着破绽找出田沫本尊。
在齐缘找田沫的时候,那女人也一定会对应的来评估自己的价值。如果齐缘的能力不够让田沫满意的话,恐怕很难引起她的重视,那么在ICU里的周瑜和齐小豆,他们恐怕也不会有好待遇。
综合下来,齐缘猜出了八九分田沫的想法,更意识到,在这出大戏即将唱完之前,他必须在这一堆大花脸的演员中找到田沫本尊,否则等曲尽人散,一切就都晚了。王七三的一再提醒下,齐缘这才明确自己该干什么。
但纵是如此,他依旧没有什么头绪。因为他不懂戏。纵然小时候和自己的爷爷齐诚拿收音机和复读机听过一些段子,可真要让他更进一步,透过那些扮相、唱嗓和行头来来找面具后的真人,他自知差的远呢。
因为事情毫无头绪,齐缘变得紧张错愕起来。可时间是不等人的,也在他额头渐渐圣汗的时候,那戏台上的《打龙袍》已经进入最高潮,也是收尾打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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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皇儿跪埃尘,开言大骂无道的君。二十年前娘有孕,刘妃、郭槐他起下狠毒心。金丝狸猫皮尾来剥定,他道说为娘我产生妖精。老王爷一见怒气生,将为娘我推出了那午门以外问斩刑。
李太后渐渐加快的唱腔中,齐缘的心脏和眼神也跟随着跳的厉害。揣测中,他的眼睛不断的在李太后、包公、宋仁宗、曹皇后和老陈琳等人身上跳来跳去。回想着这些人先前的唱词,张望着这些人的扮相,思考着在那一张张浓彩的面具之后,到底谁才是田沫,才是这一出戏的导演。
哀家言来听分明,我今赐你尚方剑,宫里朝外查的清,若是皇儿行不正,画影图形也要充军。替哀家拷打无道君。
随着李国太赐给包公神器的一段唱词,整个《打龙袍》的故事即将彻底完结。但这个时候的齐缘心中依旧没有什么头绪,头脑里只是不停的闪烁着一个吃子。并由此次提醒自己,田沫是厨娘而不是戏子。她绝不是为了刁难自己而刁难自己。
如此大的排场摆出来,说到底要的一定还是要见识保德宫的传承和本事,要通过这些估量自己的价值。而庖刀鬼的本事,万变不离其宗,一定会着落在一个吃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