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盒开之后,有一只如粉雕玉琢的托盘呈现在众人眼前。那托盘里有一条奶眼青背凝脂腹朝天口卧龙爬的鲜鱼,正冒出滚滚热气和熟香味道,让人垂涎欲滴。
“哎呀呀,好一条清蒸鱼呀。而且还是松江的四鳃鲈鱼。”
齐振良身旁当时正立着天狗卫掌刀吴广品这位见多识广以吃术立派的人物,望了那鱼最先惊叹。
“啥?”须知道保德宫是北方菜馆,那时候因为交通不便,再加上时局不稳,故而很少能见到南方的渔货海鲜之类。纵然有,也无非是干发海参、虾皮、海带之类的干晒货物。
至于南方的特等名贵鲜嫩水产,如富春鲥鱼、长江鮰鱼、松江鲈鱼之类,几乎是全年都无法见到的。纵然偶尔有些饭店能在太平年月将这些稀罕食材运到个一星半点儿,也都会卖到基于黄金等重的极贵价格,却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
南鱼北贵还不是最离谱的,更离谱的是,鲈鱼这东西有时令性啊。因为旧时候捕捞技术的限制,它出水的时间往往只有5月后的小半年。
过了这个时间,鱼入深海,就是拿着成吨的金子,也别想买到一条肥美的四鳃鲈。
“我虽然不是南方人,但也记得现在根本就不是出鲈鱼的时候。你在这个时间怎么能抓住这至少三斤重的鲈鱼,还活运到北平,现杀现做,制成如此美味的。”
“拿了一点儿手段。这东西是我托一个熟人从美国弄来的一种洋鲈鱼,虽然长得和四鳃鱼很像,但却是淡水鲈鱼,全年都产。”
“美国?”食通天的人闻言都听傻了。因为他们虽然不知道美国确切在什么地方,但也大概有个印象,至少当时的齐忠便知道那是比天涯海角还远的一个国家。还曾听欧战回来的劳工说,如果坐船去美国至少得三个月,且一路风浪险阻,到了得扒一层皮呀!
因为认知偏差,在座的认为瞎子的话极其荒谬,但面对着眼前的美味鲈鱼,所有人又不能不信。这个时候,齐忠和父亲也都彻底明白眼前的人非同一般,他这次来也绝不是祝寿那么简单。眼见大礼,齐忠被迫按照先前的约定,引导这瞎子去了后三进。
在之后,他们把那条鲈鱼当头菜放在寿宴的席位上,开始祝酒。一时间,保德宫里的奇景诡宴又进了一步。厨门和商界的体面人在保德宫前殿大院儿里吃喝祝寿,热热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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