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者目光坚定而疲惫。

陈宇点点头，打开了大门。

这个人，柳白一定愿意见。

因为……他有愧。

…

书斋内，柳白正在研究城市规划和交通网络。

作为一名文青，他的历史和政治底子不错，但地理一直是硬伤，板块划分勉强还记得，至于季风水文早已经模糊不清。

“要是当初把交通枢纽记得清清楚楚就好了！”

他暗自嘀咕道，“现在也只能随遇而安了吧。”

这时陈宇走进书斋门口，平静地说道：“柳总，有人求见。”

柳白微微一怔，心里暗自发问：“这是哪位不长眼的来考我？”

略微思索之后，淡淡应道：“进来。”

房门打开，一个人影缓步入室，神情落魄却带着一丝倔强：

“我想，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柳白的表情陡然凝重起来——是他！

…

究竟是谁呢？

柳白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内心充满了疑惑。

眼前的男人面容憔悴、胡子拉碴，虽身着一身昂贵的衣服，精神状态却已经颓废到了极点。

正是当年冯氏集团总裁的公子，冯远征！

冯氏帝国垮台后，冯远征被秘密软禁在公司总部多年。

今夜突访，柳白怎么能不吃惊？

“你以为，你现在出来，外面没有人在监视你？”

柳白语气有些尖锐，“其实，这城市里早就布置好重重监控网。”

“是啊。”

冯远征露出无奈的笑容，“只要我还呆在那间办公室，就等于活埋自己。”

这话语中透露出深沉的绝望和迷茫，反映出这段时间这位曾经的精英承受着怎样的巨大打击。

“确实如此。”

柳白沉默了一会儿，“可以走出去，但是永远走不出心中的牢笼。”

说完这句话，柳白的心中涌起了一丝愧疚，冯氏父子在他心中有着复杂的地位。

“家父临终前，神色非常安详，并无任何遗憾或怨念。”

突然，冯远征说出一句话，让人感到不解又同情。

显然，他已经陷入了某种程度的精神错乱，思绪混乱，断续说着那些零零碎碎的过往。

对于这样的人，经历如此挫败后，或许崩溃只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