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水对着他道:
“我说了,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崔庖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道:
“你救不了我。”
“我跟他已经融为一体了,现在,我的身体就是他的容器。”
“你摧毁我的身体,他就会被彻底抹杀!”
“这是唯一消灭他的方式!”
宁秋水皱眉,盯着地上那团恶心的模糊血肉。
“总有其他的方式,而且,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死。”
崔庖愣在了原地。
“什,什么?”
宁秋水:
“我说,崔炳烛和你的牺牲并不能跟他一换一,你们的意志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但崔炳烛的牺牲为你争取了活下来的机会。”
崔庖面如死灰,跪在地面,嘴唇翕动。
“那,我就更没有离开的理由了。”
“我不能把他带入我们的世界,那太可怕了。”
“……试想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市区开始无缘无故出现了大量的精神病人,他们不是鬼,却比鬼的破坏力更加可怕,当精神疾病可以像病毒那样具有传播能力之后,对于人类该是一场怎样绝望的灾难?”
“这是一场根本不可能获胜的战争。”
他话音落下,不远处地面上那堆模糊的血肉也在渐渐凝聚成人形,里面传来了一号那瘆人的冷笑声:
“他说的没错,你们根本不可能杀死我,死的只能是你们!”
“我原本好心想要与你们分享我的『乌托邦』,可你们实在太没有礼貌了,虽然我很欣赏你们,但抱歉……乌托邦不欢迎没有礼貌的人。”
宁秋水看着手心之中已经彻底被锈渍腐蚀的铜钱,说道:
“已经快要报废了呢……不过,应该还可以再用一次。”
他缓缓握紧了铜钱。
一片又一片的铜锈开始在他的脸上生长着,渐渐合成了一张诡异的铜锈面具,那柄被他扔掉的斧头也重新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