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郎匆匆赶回前院就见顾文轩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侧厢房,“担心赶在五郎前面成亲,三叔三婶心里不痛快?”
“不是。”顾文轩也学着他悄声地回道,“我在寻思五郎到年龄了,四郎下个月又成亲,新房该不会选在哪屋吧。”
爷奶四个儿子各有所居,看似分得很公正,只是子嗣昌茂,孙辈挨个到了该娶妻的年龄,房间还是很紧张。
早几年孩子小还看不出来,三叔为人憨厚,三婶又宁愿挤着自己两女两子,讨好大房主动让出了西厢房一间屋。
倒是今年随着大房四郎下个月初六就成亲,婚房订在哪儿?正房挤不下了,自然还想长住西厢房南间。
偏偏他们长子五郎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前段时间就为这事没少嘀咕,这位好三婶还主意打到他弟房间。
刚开口就被他娘给怼哭了,谁让这位假聪明明知他娘不讨婆婆欢喜,当初为了讨好大伯母还把她娘给膈应的够呛。
当然,顾二郎心知他弟指的不是四郎霸占三房一间屋,而是下面孙辈挨个等着娶妻了,老爷子还不分家?
“大伯,大郎。”
顾文轩听懂了。
老爷子深爱长子长孙,却无多大能力,数十年来只能不分家,靠挤压其他儿孙供养长子长孙进学求功名。
大伯倒是年到四十主动放弃科举找了一份当账房的工作。如今月钱一两银子,但供一个读书人谈何容易。
再想起记忆里那位求学多年,还不如大伯好歹是童生的大堂哥,顾大郎还已经娶妻生子,靠一大家子养活。
难怪他爹身为家中贡献最大的儿子,名声最差劲,却实属无奈。
当年他娘随家人逃难而来,要不是他爹厚着脸皮打滚耍泼,二老哪舍得出高于一般人家姑娘的彩礼。
之后大哥到娶妻年龄,不是他爹从二老手上抠出彩礼,又用私房钱贴补也不能如愿找到合适的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