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看到了。

让万物升格的东西竟然是一缕缕乳白色的特殊气机。

这些乳白色的气机显得格外奇特，它们并非源自于山川河流，亦非来自于古老神话中的神只或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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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这些气机的源头竟是最为平凡无奇、普普通通的！

人类！

每个人的身躯之上都仿佛有一团若隐若现的气机在袅袅升起，这缕气机起初极其微弱，就好似风中残烛一般随时可能熄灭。

然而，人类的数量却是如此之多，多得令人咋舌。

那数以亿亿亿来计数的庞大人口啊所产生的氤氲气机汇聚在一起，犹如一条倒流而上的巨大瀑布，汹涌澎湃、气势磅礴，源源不断地朝着天外冲击而去。

传说之中，连至尊都不敢轻易涉足的混沌，就这么被这股气机轻易的破开，不止是破开，凡是被这股气机辐射到的混沌，竟然也被同化成这种力量，继续蔓延。

辛杰仰起头，一次又一次地努力抬高自己的头颅。

他瞪大双眼，穷尽自己的目力，只为能看清那隐藏在遥远天际之外的景象。

这种不可思议的视野，让那独目瞳仁竟然也出现血丝，传出了不堪重负的意识，但是辛杰不管不顾，他拼尽全力的抬头。

终于，他隐约间捕捉到了那个端坐在混沌之中的神秘身影。

"叶！铭！" 辛杰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一直紧闭双目的叶铭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缓缓地睁开了他的眼眸。

无数道氤氲气机正从他的口鼻之中钻入，融入他的身体之内。

叶铭本身所拥有的力量早已达到了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境界，深不可测、浩如烟海。

但此刻，就连他这般强大无比的存在，其体内的力量竟也开始出现了一丝泄漏。

这丝泄漏出来的气机如有灵性一般，沿着辛杰投注而来的目光一路追溯源头，眨眼之间便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辛杰的头顶。

方才还张狂无比、耀武扬威的瞳孔，在这股气机的冲击之下，宛如遭受了万雷轰顶一般。

只见那原本肆意伸展的触手瞬间崩断开来，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与此同时，那只已经占据了辛杰大半胸膛的狰狞独目也骤然变得萎靡不振起来，它迅速收缩着自己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小，最终恢复成了最初那面单面镜的模样。

“不用谢！”叶铭那淡漠的声音宛如一阵轻风，悠悠地飘入了辛杰的耳朵里。

“我本来也有方法摆脱它！”辛杰正背对着叶铭，他弯下腰去，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而僵硬。

只见他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颗掉落在地面上的眼球捡了起来。

那眼球沾染着些许尘土和血迹，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然而，辛杰却毫不在意，他轻轻地将眼球放回了眼眶之中。

叶铭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辛杰的背影。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让人无法窥探其中的真实想法。

过了片刻，叶铭似乎觉得已经看够了，便悄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就在叶铭移开视线的瞬间，一直紧绷着身体的辛杰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毫无形象地瘫倒在了地面之上。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极度虚弱的气息。

“叶……他这个疯子，他举行仪式的对象，竟然是他自己。”辛杰颤抖着嘴唇，双眼无神，喃喃自语道。

要知道，任何一场仪式都必须要有一个举行仪式的观众存在。

这个观众通常被称为被供养者，其地位至关重要。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被供养者往往是世界意志。

只有那些近仙的存在，当他们渴望更进一步时，所需要供养和取悦的对象才会变成更为神秘莫测的宇宙意志。

这也就是方传下的仪式之法。

但是还有些更为强大的诉求，他们可能供养的就是混沌意志。

也就是混沌大天尊。

但是无论是什么，这些供奉的本质是一种深层次的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