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六点左右,西河市的天空已经是星光点点了,两辆宾利车一前一后,行驶在路上。
后边的宾利车的后排座椅,并排坐着两个人,都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两个都是头秃中年。
头秃是男人心中永远的痛,可是人到中年,肾不由己,尤其是职场中人,饮食休息都不规律,头发掉光光是常有的,据说,除了苦逼的网文作家和网文编辑之外,就是这些商界大佬和政界大佬秃头最多了。
这两个头秃中年就是韩锡仁正在调查的两位省域产业负责人,一个是西河市的省域产业负责人乔道义,一个是河东市的省域产业负责人皮炎平,他们的穿着非常正式,一个白西装,一个黑西装。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的俩人坐在一起,远看像黑白无常,近看像胖瘦头陀。
这两人之所以盛装打扮,自然不是为了锦衣夜行,而是为了赴一场重要的宴席,纪检股长江辰设的宴。
这辆宾利车上坐的,都是乔道义、皮炎平的心腹,都是可以信得过的那种,所以他们俩说话并不避讳。
“乔胖子,你说,那江辰江股长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西河的?咱们俩派人守着高铁站、飞机场,愣是没有守到他们,悄无声息就到了,说实话,他那边打电话过来请咱们吃饭,我这心里现在是竹篮子打水,七上八下啊!”皮炎平忍不住有些担心地问道,“你说,这一场宴,会不会是鸿门宴?”
乔道义、皮炎平是老牌的省域产业负责人了,以往的时候,区域产业总管、纪检股长这样的人物,也是偶尔会到他们这地界视察的,只需要一个消息传过来,他们肯定是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最高规格的接车、接机,最高规格的接风宴席,在不违反集团规定的前提下,伺候得上边来人舒舒服服的。
可是江辰倒好,什么时候到了,他们都不知道,还邀请他们吃饭,这套路他们没遇到过,也看不懂啊!
如果可以的话,皮炎平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赴宴的,可是不行啊,纪检股长的设宴,他不敢不去!
“老皮啊,你的胆子怎么那么小?”乔道义缓缓地开口,他倒是一副不慌不忙地样子,“你要知道,现在有问题的人是韩锡仁那条疯狗,不是咱们哥俩,他要调查的是韩锡仁,不是咱们,淡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