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山格格退了国公府的亲事,又聘了个去年病故的女孩给儿子冥婚,这样也就不算殇了……”
九阿哥说着外头的八卦,跟舒舒唏嘘道:“好像还逼着八福晋的二哥立誓,往后生的第一子过继在莫尔晖名下,供奉莫尔晖的香火……这老太太真是的,儿子都没了还操心这么远”
舒舒却是对那位堂姑姥姥印象深刻,是个有城府的人,并不是无理取闹的老太太。
她想了想,道:“提这个条件,应该也是安那两个侄子的心……”
虽说莫尔晖之死,阴错阳差,并不是人为,可是毕竟横在中间,往后相处就要有跟刺儿。
这开了条件出来,也是退了一步,给彼此了台阶。
八旗老少爷们都等着看热闹,没想到会是这样结局。
官司不了了之。
好像是“雷声大、雨点小”。
可又出了人命,这事情还真不算小了。
就有人盯着董鄂家这边,想着也别跟那头学,到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没有意思了。
估摸着也是怕了,福汉、福海兄弟没等到彭春出殡,就去步军都统衙门投案自首认下了诬告之事。
只是兄弟俩这回不互相攀咬对方是主谋,而是一致咬定了锡柱是主谋。
锡柱先是露了身上的伤,口称嫡母叔父不慈,而后又称不求其他,只求能保住名下产业。
福汉兄弟一半出于侠义,一半是生了贪念,才有了后头的控诉。
等到传唤锡柱,锡柱又否定此事。
偏生双方都没有证据,可以自证。
反正就是一团乱。
*
紫禁城,二所。
舒舒遇到了难题,正拿着家里的人情册子翻看着。
五福晋的祖父从陕西巡抚升了兵部右侍郎,即将返京。
虽说巡抚是从二品,兵部右侍郎也是从二品,看着像平级可是地方转京城,还能平级,就算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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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姻亲长辈,少不得要送一份贺仪。
可是这礼单不好拟,没有前例。
等到九阿哥回来用午饭,舒舒就跟他说了此事,道:“回头你遇到四贝勒、七贝勒的时候问一嘴,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拟……”
九阿哥皱眉道:“这也要给预备礼?那之前张保住升郎中的时候,也没有预备呀?”
舒舒摇头道:“那怎么能一样?”
他他拉家没有分家,老爷子才是家长,而且升的还是京堂,是值得贺喜之事。
九阿哥道:“好吧,爷明天遇到四哥、七哥问一嘴。”
等到梳洗完毕,膳桌摆上,九阿哥才说起福汉兄弟之事。
“怂货,敢做不敢当·”
他很是瞧不起,道:“真当拉个垫背的,他们兄弟就能脱罪?简直是做梦!”
说到这里,他也拿不定主意了,道:“岳父那边,碍着锡柱,不会也想着和解吧?”
之前郭络罗家的官司撤下来,就是要交一份和解的卷宗上去结案。
九阿哥担心岳父心软,碍于锡柱,也会如此。
舒舒摇头道:“阿玛不会。”
阿玛是心软,可是也要分时候,还要分人。
锡柱无辜么?
要是他全然无辜,阿玛会护短,不会让人牵扯他。
可是锡柱不无辜,那阿玛也不会“以德报怨”。
九阿哥这才放心,道:“那就好,要不然跟闹剧似的,明明是打到御前的官司,却是虎头蛇尾,汗阿玛怕是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