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自称天涯倦客,想避世而居,男耕女织,闲听流水观虎斗。
另一位自诩文坛浪子,心系百姓斥朝堂。江湖往事,如溪水潺潺,在他们的谈笑声中流淌。 平民生活,百姓疾苦,在他们的案几上跃然纸上。 他们的话题,从江湖到朝堂,由平民至帝皇 。
刘横笑说自己来自当今国姓大族,家里有十八个妻妾,因家里管得严,自己是偷偷出来的,上芳泽阁只是图个新奇。林俊不由得想起那个点秋香的唐寅,十二个老婆三桌麻将的片段。不禁大笑,“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刘横蓦地眼前一亮,跟着念了一声,同样哈哈大笑,一手拿起酒碗,张大嘴吧,但那酒水却是照着自己的头上倒去了。手中酒碗信手摔在地上,手扶案上,前额枕在手上,却是醉了,不到十息便已响起震天鼻鼾声。
林俊苦笑着看着面前这个佩剑书生。看起来家里管得是真严,难得喝几碗酒便大醉。是不是有点放浪形骸了。遂抬头看了看周围,只见那鼻涕小童依旧在摆弄着手中的小玩意,只不过,这次手里的小玩意像是一头猪。店东家在那坐着。再看自己一身酒气的样子,注定是不能再去拜谒马太傅了,只得安排喂马开房,唤来两个酒保帮忙把刘
小主,
横抬到房里睡下,只能再住一天再说了。
未央宫,满地的碎瓷片,何皇后一双凤目倒竖,貌似要冒火,几根巨烛火光摇曳着,一众宫女战战兢兢地在地上跪着,室内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只有偶尔的烛心燃烧的“啪啪”声。
“你们傻跪着能把皇帝跪出来,还不去找,把整个雒阳城翻个遍也要找回来。”众宫女一听,如蒙大赦,顿作鸟兽散。
“婉华,何嬷嬷你们等一下。”何皇后忽地叫住了两人,想了想,“何嬷嬷你守住未央宫大门,婉华你立即带上我的信物到大将军府上,让大将军带上五百甲士进宫一趟。”说完,递出一块令牌给那年轻的宫女,宫女接过令牌应声匆匆而去。
“嬷嬷请守住宫门,皇上没回来之前,除大将军之外,任何人不准进入未央宫。”年长宫女应声正欲转身而去,忽见何皇后在案前取下一物递至,“持高祖佩剑,强闯宫帏者,诛!”年长宫女双手捧剑,赫然见剑鞘上书:赤霄。
今天的雒阳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一队队的铁甲军士挨家挨户地盘查,最神秘的是这些军士自己都不知道在查什么,而最低军职的率军者都是四品以上的将军。在一片混乱声中雒阳城迎来了第一缕晨曦。
林俊也是睡了个饱,一个蟒翻身下床,而刘横则还是呼呼大睡,林俊也没吵醒他,悄悄地走到后院打了趟拳活动活动筋骨便上来洗漱。此时刘横也起来了,看到林俊走了进来,冲着他一抱拳,“方才喝得有点多了,失礼失礼,让林公子见笑了。”林俊不禁觉得头大,思忖:这货估计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冲着刘横笑道:“不是刚才喝多了,是昨天喝多了。你看,现在是早上了。”顺手推开窗户,一缕晨曦溜进房间。刘横呆了半晌,才问了一句,“我睡了半天和一整个晚上?”林俊点了点头。“坏了,我们得赶紧走,估计我家里人现在在到处找我。”
“好,我们吃过早饭便进城。”林俊微笑着点头应道。
两匹快马如两支离弦的箭一般在到了雒阳城门口,到了门口两人齐跳下马,牵着缰绳缓步入城,走在前面的正是刘横,“林兄弟,跟着我,往这边来。”林俊亦步亦趋地跟着,不多时,只见刘横停在一间大宅门口。却见一白衣老人正在门口东张西望。
“马太傅,这边,我是刘公子啊,你还记得吗?”未等那白衣老者开口,刘横已自来熟地向白衣老者招手。却见那白衣老者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抬手用衣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后快步走下台阶,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但却又被刘横挥着手打断了,“马太傅,我是刘公子,刘公子啊,你记起了吗?”刘横朝着那马太傅一阵的挤眉弄眼,只不过刘横是背对着林俊的,林俊却是看不清刘横脸上的表情。此时,明显看到了马太傅怔了一怔,继而展颜笑道:“哦,哦嗬,记起了,记起了,什么风把刘公子吹到我这来啦,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两位里面请,里面请。”说完一边招呼家奴牵走马匹,一边恭敬地在前头引路。
听着两人的对话,林俊心里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有种看穿帮电影的感觉,很假,但假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正想上前见礼,但那马太傅却已转身在前头引路,当下也只好先跟着过去再说了。转眼已至客堂,分宾主坐落,奉上香茗,马太傅已先开口,“刘公子啊,你昨晚切夜未归啊,尊夫人叫你大舅哥到处找你啊。”
却见刘横微微一笑,“我这不就回来了嘛,此事莫急,不过太傅既然说开了,还请太傅差人到我大舅哥家里知会一声,我傍晚自会回家。”说到这,顿了顿,指了指林俊,“这位是卢子干的高徒,姓林名俊字辰逸,奉师命前来拜谒太傅。”说完,看了看林俊,又看了看马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