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换上亲王常服,头戴翼善冠,身穿黄色圆领袍,腰系红鞓宝石玉带,端坐在上,陆绎腰佩绣春刀在一旁护卫,等待着陶仲文来到,陶仲文来到裕王府,先是让自己的徒弟王永宁上前通传,朱载坖派滕祥前去迎接,陶仲文才进来,朱载坖远远望着陶仲文进来,他明明比严嵩大,虽然须发已白,但是精神矍铄,看起来倒是比严嵩年轻几分。
陶仲文进到殿内,对着朱载坖躬身稽首行礼,说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陶仲文见过裕王殿下!”
朱载坖温声说道:“陶真人多礼了,真人是陛下信重的得道之人,孤岂敢在真人面前摆这些俗礼,真人请坐。”陶仲文坐下后,就一直盯着朱载坖看,半晌之后,只是长叹一声,朱载坖有些好奇的说道:“真人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陶仲文笑着说道:“请殿下恕贫道道法术小,殿下乃真龙之子,自有大气运加身,贫道岂能看出什么来。贫道所长,亦不在摸骨相面也。”
这点倒是不错,陶仲文毕竟是正经神棍,好歹出身于神霄派,也算是名门正派,神霄派主要修习五雷符,谓行此法可役鬼神,致雷雨,除害免灾。其理论基础是天人合一、天人感应与内外合一说。谓天与我同体,人之精神与天时、阴阳五行一脉相通,此感必彼应;而其基础又在于行法者平时的内修,行法者内修功行深厚,风云雷雨可随召而至。不是搞这些相面摸骨的鸡鸣狗盗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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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仲文看着朱载坖,说道:“裕王殿下龙凤之姿,贫道甚为景仰,贫道观殿下与我教颇有缘分,可愿修习道法,以证大道?”
朱载坖有些懵逼,自己又不当道士,修习什么道法,看着朱载坖有些迷惑,陶仲文用眼神示意左右,朱载坖会意,让左右退下,又令滕祥等人守在门口,朱载坖这才问道:“真人现在不必绕圈子了,有什么可以直接说吧!”
陶仲文笑着说道:“殿下快人快语,贫道佩服。贫道的意思是,殿下入我教,至于陛下那里,贫道和弟子们自会为殿下周旋。”
朱载坖笑着说道:“真人之心,孤已知之,真人要孤做些什么呢?”
陶仲文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萎顿的说道:“贫道别无所求,只求殿下他日龙飞九五之时,莫忘了我神霄派今日之情,为我神霄派保的一线生机即可。”
朱载坖看了一眼陶仲文,老神棍就是老神棍,他已经发现事情不对了,这么多年他与严嵩的勾连极深,虽然没有怎么介入朝堂,可是在他人眼里,他就是严嵩的政治盟友,要知道世间荣辱偶相遭,休夸着势压群僚,严嵩也不可能做一辈子首辅,一旦严嵩失势,他们都要被清算,到时候就是灭顶之灾了。
后来嘉靖去世,徐阶秉政,将嘉靖之死归咎于道士王金献药,继而借机清算整个神霄派,连陶仲文等的官爵都被追夺,神霄派自此默默无闻,逐渐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