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刘瑾竟然不知廉耻地跪了下来,嬉皮笑脸地说:“林总旗,您的靴子沾了雪,这可如何是好?您堂堂人中龙凤,怎能受此委屈?”说罢,也不等林蒙点头,便抓起自己的袖子,对着林蒙的靴子猛地一抹,然后开始细心擦拭。
等靴子擦得干干净净,刘瑾这才挺直了腰板,带着几分得意:“瞧瞧,这不就焕然一新了吗?林总旗,您这风采,当真是无人能及。不知您是否饿了,奴才这就去给您准备些茶点,林总旗在这詹事府辛苦了,可要保重身体。”
回想起初来乍到的林蒙,刘瑾那副飞扬跋扈的模样,如今却是判若两人。自从林蒙时不时地提出要将他送去做科学研究,刘瑾的日子便开始不好过了。尤其是听说太子与林蒙有惊天动地的计划,刘瑾更是如坐针毡。
这些日子,刘瑾开始明白,这位林总旗非同小可,他的手段,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在林蒙面前,他变得低眉顺眼,笑容可掬。
在詹事府,刘瑾是出了名的难缠,除了太子,无人敢招惹。即便是杨廷和,也对他客客气气。而少詹事王华,虽然与刘瑾不对付,却也仅限于冷眼相待。
然而,如今刘瑾在林蒙面前,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因为他深知,对付不讲道理的人,唯有装孙子。林蒙轻蔑地看了看自己的靴子,淡淡地说:“殿下呢?”
“殿下……”刘瑾的脸色变得古怪:“殿下,在暖棚……”
暖棚……
林蒙一愣:“清早便去了?”
“不不不。”刘瑾摇头,随即苦笑着说:“这两日,殿下的伤势有所好转,前日还能正常活动,可昨晚突然精神大好,便说要去看望他的瓜苗。”
“……”林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的苦笑,加快脚步走进了暖棚,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在这幽深的温室中,暖意融融,仿佛时间的流逝都放缓了脚步。四壁的古老砖墙,像守护者般守护着这份温暖,而烟囱里升腾的轻烟,则像是大自然的温柔呼吸,为这方小天地注入了生机。
环顾四周,尽管简陋,却也透露出一丝整洁之美。林蒙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位少年身上,只见他蜷缩在木板上,裹着绣有龙凤的华丽绸缎被,像个孩子般不雅地打着呼噜,右腿习惯性地伸出了被子,睡得是那样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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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蒙无奈地清了清嗓子。
朱厚照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反应竟是……
“小瓜苗,小瓜苗……”他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探出头,随即激动地趴在地上,目光扫过棚脚,看到几株苗还顽强地生长着,脸上的担忧瞬间化作释然。
他笑了,兴奋地比划着瓜苗的尺寸,眉宇间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显然,这小瓜苗在夜间悄悄地又长高了一些,他的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来人啊,快端水来,瓜苗渴了,需要滋养。”
一旁的林蒙,终于忍不住尴尬地开口:“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