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寂,我听着外面的风声和妙觉各自喝着自己杯里的茶。我用余光瞄着他脸上那几道淡淡的疤痕,他与我不约而同地揉了揉胳膊,我心里清楚,这并非他有意捉弄我而刻意模仿,而是因为他的胳膊和我一样,都有着旧伤。我的胳膊是在击杀王伟时被其折磨所遗留的。那他的胳膊又是因为什么而留下的呢?竟然和我的胳膊受了同样的伤?甚至看起来位置都是一模一样。可这时候正在谈判,自然也不是说这些题外话的时候。
不可以这么僵持下去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坐到明天也无所谓。于是我率先打破沉默:“妙觉师父,您似乎对我们在第一监狱增兵一事心存不满啊。有何顾虑,您不妨直言。”
“将军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敝寺人少地小,本来不该给您指手画脚。可是将军要在这里驻兵不下两万。第一监狱与我们明镜禅院近在咫尺,直线距离仅一公里,算上山路实际距离也不过六七里。先不说,在第一监狱架设一门火炮,我们整个禅院便都将暴露在炮火打击范围之内。就是堆人都要堆到我们的山门外了。故而,我的诉求是绝不可在第一监狱增兵。如果将军格外开恩,我们可以用两处要塞换您手里这座第一监狱。”妙觉和尚不疾不徐地说道,他的语调平缓而坚定,似乎有着十足的把握能说服我。
他轻轻地端起茶盏,那双与我一模一样的眼睛透过杯中升腾的雾气看向我,随后他晶莹的唇瓣轻触茶面,似乎连品茶的动作都透着一股阴柔之美。最后,他继续道:“武军长,您此番动作,背后定有深意。愿闻其详。”
此时,窗外狂风大作,那风势狂暴的呼啸而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伴着惊雷,宛如惊涛骇浪。
窗外,狂风呼啸,树叶在风中狂舞,发出沙沙的声响,雷声隆隆,如同天边的战鼓。而雨点如密集的箭矢般撞击着窗棂,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室内的宁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然而,妙觉和尚却如同独立于这狂风骤雨之外的仙人,他的神情始终平静如水,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嘴角挂着那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透露出一种阴柔而坚定的美感。
我试图从这张与我完全相同的脸上,寻觅到愤怒或是其他偏激的情绪。然而,我终究是徒劳一场,他的神情自始至终没有丝毫波动。 他的双眉微微上扬,眼神清澈如深潭,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睿智;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洒脱;他的呼吸平稳,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撼动他。
不对,他独自来到我的庐州第一监狱,怎么会这么泰然自若。难道他想要今晚就在这里动手?
妙觉和尚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将茶盏放在桌子上,然后缓缓开口:“武军长,如果贫僧真的想动手,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暗自一惊,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和尚,这个口口声声说“贫僧”的和尚,竟然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我不禁有些惭愧,这个家伙竟然让我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缓缓起身,走到我面前。我故作镇定,问道:“你打算干什么?”
妙觉和尚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一笑,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在我的肩膀上。他修长的手指落在我的肩膀上,竟让我感觉有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