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但救了我,还将你的口衔珠——‘避水珠’赠与我,你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你忘了,我本是旱神,又怎么受得了这避水珠!又怎么可能入的了水!”
子献一边说着,边一把掀开自己的广袖,只见两臂上密密麻麻长着鳞片。鳞片有些被拔掉,露出暗红色的肉芽,纵横交错。
“这些,我拔了又拔,每次拔鳞都是锥骨之痛,我此生最爱美貌,却被毁的彻底!”
“我仅剩一缕仙魂,勉强维持着堕仙的人形,根本压制不住避水珠的威力。我的身体产生了异变,我身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鳞片,层层叠叠,将旱神的法力全部封印。我虚弱无比,却又无法入水而身上逐渐发硬。我只能靠着吸食尸体的血液,维持仅有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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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来,我嗜血如命,从堕神沦为堕仙。全是拜你所赐!你说你该不该死?”说着她眼眸发红,顾星灿被她震开,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举起来。
“你说,你是要救我,还是根本是要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随着一声尖利的嘶吼,以我们为圆心射出一股强劲的热风,席卷而来。
我无从辩解,前世的事情我根本不记得,但看她癫狂的样子,看来我今日是要交代在此了。
“不过后来,看到你的下场比我还惨,呵呵,我便知晓了,那老东西算计的比谁都清楚。”子献话锋一转,仿佛根本不需要我们的回应。
“他一定是发现了你的异心,故意赐你避水珠,便是要借你的手将其送入我腹中!他恨不得我死!更恨不得我生不如死!”子献情绪十分激动,用力一掐,我根本喘不上气,双腿直蹬,双手想掰开她的手掌,却根本没有力气。
就在这时,顾星灿从身后暴起突然袭击她,还未近身便又一次被无形的压力被震开,这回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子献松了手,我跌落在地上咳个不停。
“他何必呢,你根本看不上他。”
“你,你别乱说!”我立刻制止她的胡言乱语,爬过去过去抱住顾星灿,把他平放在我膝头,他的嘴角已溢出鲜血,呼吸很微弱,我心疼的流出了眼泪,手足无措的帮他擦着嘴角的血沫。
“你永远不可能爱上他,即使早遇上他,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子献自顾自说道,“那人为了你已死了两次,你又怎么可能忘记他呢?”
我凝视着女魃,一字一顿问道:“那人是谁?为什么要为我死两次?”心头仿佛堵着什么,酸酸的。
“让他自己告诉你吧,你们很快会见面。” 子献摆摆手,接着话锋一转:“知道为什么我要喂你喝下人血吗?”
不等我回答,子献说道:“因为只有你能从我腹中取出避水珠。”
“那和喝人血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也会长鳞,甚至,我也会要泡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再也忍不住,一连串问出了我的疑问。
子献恶作剧般的说:“你也尝到了这种痛苦吗?你这几天就受不了,我可是受了百年!百年!”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来蹲下看着我说道:“你本就不是人胎。自然来了葵水以后,任何符咒都会失效,是要恢复原身的。你的原身就长那样子,本来就该吃那些野物的,可不怪我给你喂血。”
“你胡说!我怎么不是人!”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精神有些崩溃,我就是阿玛和额娘的嫡女!顷刻之间,我突然想到了那天看到的通缉令,想到了那衙役说的——祈王养女!
子献对我也失去了耐心,声音逐渐变得凄厉无比:“总之,无论如何今天必须帮我把避水珠取出来!”
“否则,你和他,休想活着踏出此幻境!”
这句话可把我急坏了,我并不知道要怎么把避水珠取出。我又不敢说我不会取,急的我满头大汗。
子献耐心并不好,看出我的慌张,试探道:“你不会告诉我,连你的口衔珠你都不知道怎么取吧?”
我眼见着她又要暴怒了,小心翼翼说道:“那个,你也说了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点点提示,这东西要怎么取啊?”
“我若知道怎么取!我还用煎熬百年吗!”子献仿佛失控了,开始原地走来走去,暴躁焦虑的不行。她思索了片刻,像是决定了什么,威胁道:“我给你们一盏茶功夫,你们给我研究出怎么取出避水珠,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们给我陪葬!”
长袖一挥,顾星灿慢慢睁开了眼眸,而子献瞬间消失在我们面前。
“顾星灿,你感觉怎么样?” 我心疼的捧起他的脸,是因为我,他才会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