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我都未曾娶妻未曾生子,就是抱着有一天,我能堂堂正正给她一个名分。可惜,至死,我都无法给她一个交代。”
“毫无理由的,一场天火降世,她被烧的面目全非,严重烫伤后病的越来越重,不久便撒手人寰。”
“临去之前,她将远房表妹托付给了我,也就是刚刚你们见过的效岳她娘。她刚进门时,心性纯良犹如邻家少女,顾盼回眸间与我的夫人十分相似。因她是汉人,当我与我爹提出后,我爹便做主为我娶了妻。”
“从始至终,效岳他娘都以为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亦没与她提起过我的夫人。”
“只是在效岳十五岁时开始,她变得十分尖酸刻薄。犹如变了一个人。我也只当她是改变了心性。我既答应了夫人要照顾她的远房表妹,便一言九鼎。”
洛城出言打断了他的叙述:“怪事究竟是何事?”
殷老太爷意识到可能自己话题扯的太开,便立刻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效岳从小因我从商,便跟着我走南闯北。我有一结义大哥在余杭做布匹生意,每每到了余杭,效岳便会与我一起去拜访田大哥,在他府上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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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哥有一多才多艺的女儿,后来便成了我的儿媳。效岳可谓与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这佩容嫁来没多久,便生了一场病,流连病榻,甚至我去探望她时有种错觉。好像她当时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当时我还叹息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叫她嫁来此地,定是水土不服搞的人都快不行了,这样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已故去的田大哥。”
“就这么过了没几天,她容光焕发的出现在了我眼前。她的病居然就这么好了!”
“再后来便发生了更匪夷所思事情,她每每怀上胎儿。最后产下的皆为怪胎,而那怪胎无论如何悉心照顾,在出生几个时辰内便会气息全无。”
殷老太爷摇了摇头,仿佛是不愿意回忆那痛苦的往事,却又不得不继续说道:“如此数年间,效岳与佩容可谓伤透了心。效岳他娘也是没了法子,不想断后,这才给效岳物色了许多的外室,可外室这么多年,居然愣是没一个活胎留世。”
“我实在是没了法子,听人说青城山天罡派能看怪事儿,我花了重金已将一封天罡帖送上山去。只等这几日他们来人了。”
殷老太爷唉声叹气道。
“那这事这么多年了,为何现在忽然觉得事有古怪呢?” 我找了个间隙问道。
殷老太爷这才将眼睛转向我,苦笑道:“最后一胎的怪胎出生后仅有一只手,断气后我命人埋了。我的老仆却在菜市的白肉摊位上见到了那仅有一只手的半拉身体。这再怪异,也是我的孙儿,怎可将他在菜市贩卖?”
“从那开始,我便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家中的家仆都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家生子、妻子儿女全在府中做活,个个老实本分。佩容更是对孩子渴求无比,连去了的孩子都亲自守灵下葬。”
“效岳虽然不成器,也不缺金银,何苦将亲子于菜市贩卖?思来想去,我怀疑上了效岳娘,她性情大变后处处针对佩容。会不会她就是妖物变的?害了我的夫人又要来害我的孙子!”
猛的听得这殷老太爷这一番有理有据的摆事实、讲道理,还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了。
可细细想来还是不对,这与那告阴状的殷芥对不上号呀,人殷芥摆明已经活了5岁了。可听他的意思是,府中并未有孙辈存活。
千初与洛城对视一眼,并不做声。
良久洛城开口道:“殷老太爷,恕我无能。我只是一个城隍庙里的帮工,观面相也仅了解一二。这么重大的事情,实属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是殷老太爷您不嫌弃,我们可以陪同少夫人生产,身带城隍之气,望庇佑她一二。相信大名鼎鼎的天罡派来了以后,必能马到成功。”
这便是婉拒的意思了,殷老太爷也明白万事不可强求,便道:“殷某明白,但求各位不要将殷府之事泄露出去,我已年老,效岳与佩容日子还长着……”
“这是自然。”洛城与千初十分爽气的答应下来,并宽慰了殷老太爷几句。我们三人便起座离身。
当我们再度回到这院中时,婆母与殷秀才早已各自回房,问了稳婆才知,这佩容此胎难产,母子皆危。
“把他们给我叫回来!” 殷老太爷气的狠了,直接命赵管家去喊人,道是绑也要把他俩绑过来在此陪着佩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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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与千初带着我径直走入了产房,这产房是一个大套间。
我们这一刚进门,冲天的血腥气与臭味几乎就要将我掩埋。
稳婆一直在内室喊着:“快,含参片,少夫人,我们再来一次啊!吸气!用力!”
我们三人就坐在这外间,身边丫鬟忙里忙外的,就这么一直折腾到了正午。
我都有些困倦了,毕竟我就这么干坐着。我想了想也别这么干坐着,我还剩一日便要校考,口诀还是可以背一背的。
正当行气铭被催动时,洛城双眼盯着门口,伸手按住了我的行气铭,说道:“来了。”
千初亦是如临大敌,直接双手迅速结了一个手印。
时间突然停止了,我身边的丫鬟就这么停在了我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