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难道是睚眦与她说了什么？

不可能，睚眦知晓的也多是百年前的前尘旧事，与她无甚关联。

“计蒙，你送她去琉璃殿歇息吧。过两日，你与她一同去东海。”

“要做什么，你很清楚。”

计蒙难以置信的抬起头。

“您是说……”

龙王大人面无表情的命令道：“这一回，你可要跟紧了青懿，莫要让她再独自行动。”

计蒙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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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岸边。

我与睚眦互相未留余地，招招夺命。

他虽是堕神，可吃的人没有上千，也有成百。

妖力颇深，我对付起来十分吃力。

他边出招，边怒斥道：“小小精怪，你究竟是南海何人？居然如此为那老东西卖命？！”

“你都要死在这里了，竟还一言不发？！”

“你可知！我乃南海二殿下！你若杀我，便是弑神！”

我冷笑一声：“弑神又如何？！”

睚眦也笑：“弑神者永堕阿鼻地狱，再无来世。”

闻言，我有一刹那的愣神，他趁机一剑刺破了我的手臂。

鲜血淋漓。

——不问缘由，不问因果，龙王大人的威胁就是我的死敌。

脑海中忽然想起我对南海、对龙王大人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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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为南海，一切皆可抛，一切皆可断。

“怎么，难道那老东西也是与你说，一切都为了南海吗？”

我的蛇瞳剧烈张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收回蛟鞭，终于开口：“你究竟为何离开南海？”

睚眦见我开口，却卖起了关子，他以剑作刀重重抡向我。

“想知道？”

“那就等到了鬼门关让阎王老儿亲自告诉你！”

“贱妇！今日我要你给我孩儿偿命！”

画面陡然一转，还是那个我梦中的红衣女。

她还是被吊在黑水洞中，面容与我一般无二，只是此刻她的神情充满忧虑。

“你弑神了。”

“你想过后果吗？”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以为龙王大人会保你？”

我抬起眼：“你幻化成我的模样，数次入我梦境，都是为了挑拨父亲与我的关系。”

“你意欲何为？你是何种精怪？再来扰我清梦，我便出手要你灰飞烟灭！”

红衣女忽然化作一缕青烟，胸口弥漫着七彩光亮，挣脱了锁链，向我扑来。

“我便是你！”

“我与你本是一体，你又如何能杀得了自己？！”

随着她扑向我，我的眼前猛然一黑，只是身上却感到一阵阵暖意。

梦醒了。

我已身在琉璃殿，而身边正坐着白磬臣。

他刚伸手为我掖了掖被角。

“你醒了？”

我立刻反手抓住他的手，低声问道：“睚眦当年，究竟为何要叛逃？”

白磬臣挑了挑眉反问：“龙王大人派你去抓他？”

他又定睛看了看我的表情，继续猜测：“你，杀了他？”

我坐了起来凝视着他：“磬臣哥哥，我要一句实话。”

“睚眦他，与你说了什么？”

我思考了片刻，抱膝与他道：“他说‘弑神者，永堕阿鼻地狱，再无来世’。”

白磬臣的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头。

“我当多大事？”

我疑惑的抬头望向他。

“你是南海龙女，还有不到半年便要入天宫侍神。不过是杀一个堕神罢了，更是龙王大人下的令，你无需庸人自扰。”

我沉思了片刻，再问：“若我非南海龙女呢？”

白磬臣心中一滞，面上不留痕迹：“没有如果。”

“青懿，你就是货真价实的南海龙女。睚眦那样说，是因为并不了解你的底细。”

我继而想了想，复又问道：“那磬臣哥哥，你知道……”

“什么婴儿生出来便是半人半蛇的样子？那双眼睛竟是灰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