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又瞥向眼前少女的背影。
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混元老君轻轻松了一口气,虽说四海龙王神位不高,可奈何他亲眷众多,与西王母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老君并不想掺和这档子破事。
奈何白磬臣是他的幼徒,他总不能见好友唯一稚子死在南海。
于是老君牵着白磬臣立刻告辞,脚踏祥云便直直离去。
青鸾鸟感应到了神君的去意,便振翅潜游过来,身边还跟着未婚妻孟姜。
“龙王大人,今日未告而来实属无礼,来日天宫相会务必来殿中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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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向龙王大人柔声道:“我有一物失在了烛龙幻境,今日失而复得,多亏了公主相帮。还请龙王大人切莫怪罪公主。”
我皱眉望着他,我帮了他?帮了他什么?
龙王大人在官场上可谓是如鱼得水,立刻摆手道:“神君无需多礼。自然,能帮到神君,是小女的造化。”
敖钦自然知晓神君这句话的潜台词。
他这是在提醒他,莫要对青懿下手。
青懿如今封印稳固,白磬臣又被永世驱逐,虽说折了不少人,可也算得偿所愿。
孟姜向来霸道惯了,此刻皱起眉头,语气不善,酸溜溜的:“神君,您可真是够关心公主的。”
神君充耳不闻,招手示意青鸾鸟,作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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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坐上青鸾鸟,我望着他的背影,心头一酸,情不自禁上前两步。
神君狭长的凤目立刻注意到我的举动,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上前。
我快步上前,想着他是否有什么吩咐。
他侧过脸,凑近我的耳边,对我低声道:“这枚骨戒,你绝不可离身。”
我的视线依言附着在一直带着的骨戒上。
他好生奇怪,怎么对这枚戒指如此上心,还特意提醒我?
心生好奇,转头想问他,却没发现我们的距离是那么近,他凉凉的唇轻轻的划过我的脸颊,擦出一阵热切。
我的心跳“咚咚咚”,双颊绯红竟不知如何开口。
他面不改色,伸手将我耳边的鬓发别至耳后,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过我的下颚:“你要记住我的话。”
我点点头。
下一刻,青鸾鸟直窜上海面,很快便消失不见。
孟姜哼了一声,狠狠跺脚转身就走。
敖钦清了清喉咙,对我吩咐道:“回屋歇着吧,过两天,爹还有事要让你做。”
我垂目应道:“是。”
当我转身,便见计蒙一言不发,满眼阴郁的立在角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既然父亲已经发话,自然我不便在此久留。
忙了这么大半日,我也着实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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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钦待我走后,便抬眼望向龙宫门口还在受刑的玉阑。
约莫半盏茶功夫,他旋身闪现在玉阑眼前,轻轻摩挲着玉阑口中的檀香木,低如蚊声道:“玉阑,当年是我不得已,却也是伤了你。”
“放逐蚺族,是我当日能做的极限。”
“今日你乱我南海,诱磬臣作乱,我真是再容不得分毫。”
“奈何情深,无奈缘浅。”
“今日,我送你上路。”
玉阑赤红着双眼,口中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唾液混着血液一滴又一滴落在海中,化作阵阵涟漪。
敖钦伸手抚向玉阑的头顶。
初见时的他,每每惹得玉阑发怒,总是伸手摸摸她的头顶。
“傻子,气什么。”
玉阑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
好似这一刻又回到了当初。
她被软禁在敖钦的别院中,等爹爹出关。
这个小叔叔总是惹的她大气,无论是哪方面,总是变着法子欺负她。
末了又会摸摸她的头顶,宠溺的嗔道:“傻子,气什么。”
就是这样一个人,杀了她的父母她的长兄,毁了她幼妹的婚事,还想害她的小弟,毫不留情将她们全族驱逐出南海。
就是这样一个人,告诉她将孕囊放入凡人之腹便可终结蚺族出生食母的繁衍困境。
就是这样一个人,与她有了孩子。
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还要杀她。
他的手中使出神力,乍现一片金光,玉阑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