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从易舟的额头渗出,他面无血色,转头对着一脸无辜的马铁锤说:“我的名字,就叫易舟。”
马铁锤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从悲伤到难以置信,易舟跟易易父亲名字的重合貌似比她们母女俩的消失更令人无法接受:“这……”
易舟从桌边筷架上取了双筷子,往碗里倒了些许醋,搅合了一下,闷头吃了起来。
他吸溜粉的声音回响在小店内。飘着红油的螺蛳粉何其辛辣,他不管不顾地吞咽着,愣是把自己呛到涕泗横流。直到干完一整碗,他才把筷子放下。抬起头来,已是满面湿潮,一时之间,竟令人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定定看着二人,缓缓张口:“其实没有什么游戏。这一切都是我为了让事情看上去更合理化而套上去的帽子。事实就是,我可能跟铁锤一样,被卷入了不可知的事件当中……区别在于,她的情况是过去式,而我是现在进行时,并且远要比她的情况要危急。”
“这话怎么说?”
“铁锤痛苦的原因在于,她是一场诡异事件的旁观者,在于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够证明韩瑾兮和易易母女二人的存在,也在于她纠结于自己的记忆和事实是否出现了偏差。还没看出来吗,铁锤故事里提到的红裙女孩也好,别的什么也罢……他们的目标可能都是我们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
易舟深吸一口气,将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这么说?韩瑾兮是……你的妻子,而易易是你的女儿?那你就是易舟叔叔?”马铁锤上嘴唇碰下嘴唇,惊愕的神色不曾褪去半分。她猛地摇了摇头,“不对啊,当年是我家帮着韩阿姨操持易叔叔的丧事的。那可是在火葬场!遗体要被推进去烧的……我对这一件事印象很深,因为殡仪馆实在是太冰冷压抑了,也是年幼的我第一次接触死亡。他……确实是死掉了啊……你怎么可能是他……”她被绕晕了。
易舟说:“嗯,事到如今,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和分析。整件事都无比离奇。有相当多的环节疑点重重。”
“首先是年龄。我今年是二十五岁,倒退十五年,我只有十岁。一个十岁的男孩,怎么可能拥有八岁的女儿和三十多岁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