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舟眼前浮现出壮子婶那双干涩却充满求生欲望的眼睛,肠胃在腹腔中扭转着,生成一种难以言明的恶心:“阿国,壮子婶刚才跟我说,让我救救她。”
阿国大骇:“雨太大了,我只知道她跟你说话了,没听清说的是什么。她竟然会说普通话?”
“壮子婶她不仅会说普通话,发音还很标准!她绝对不是茅岭村人。”
易舟沉吟片刻,吐出心中的猜测:“我想,壮子婶很可能是二三十年前来茅岭村支教的女老师!壮子叔的断腿,也许不是伤病所致,没准是被打的。我甚至怀疑,壮子叔当年强暴了壮子婶,村里为了严惩他,所以打断了他的腿。”
商陆不解:“可是后面还有其他的支教老师来,她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应该是都死了。为什么留下壮子婶?”
易舟想了想说:“有没有可能,当时事发之后,壮子婶在村里大闹,妄想着村里能有人为她主持正义。但是茅岭村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带着这些信息活着出去。肯定也是想把她给处死的。”
阿国接话道:“这么说,她是为了保命才装疯的?”
易舟点点头,继续说:“茅岭村的人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她一装就相信了。我看到壮子婶手腕上有旧伤,可能是捆绑或者戴镣铐所至。她没准经历了漫长的囚禁,村里人在确保她是真的疯了的情况下,才肯将她放出来。又或许,后来为了补偿壮子叔,就把壮子婶给他当了老婆……”
阿国愤愤不平,骂了一句:“狗日的,这帮人真是害人不浅。”
商陆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那是一种比哭还难堪的笑容,透着束手无策。若壮子婶真的是当年的支教老师,那他们两个的命运就是绑在一起的。
壮子婶的现在,便是他的未来。
他望着易舟,犹如在烈日烘烤下的人渴望甘霖。
易舟问商陆:“一直都是我在对你提问。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有什么能力,我凭什么帮你……你就那么相信我吗?”
商陆又笑了一下,这次的笑,带了些许反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