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吐了口气,抬眸看了眼如血残阳,好似尘埃落定,她该如重释负才对,可偏偏一座无形的巨山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夜无痕走过来,将轻歌耳边的一抹乱发勾至耳后,他站在轻歌旁边,循着目光朝夕阳看去,道:“这出戏,很精彩。”
轻歌抿唇淡笑,她筹划了许久的戏,怎能不精彩。
“夜长老,此次与长老叙了许久,天色不早,本宫就先告辞了。”东陵鳕朝夜青天拱起双手,道。
夜青天点了点头,“家事繁重,恕不能远送。”
“初春的寒气最重,长老要注意些身体才好。”东陵鳕道。
东陵鳕离开夜家时,两名藏身于暗处的暗卫神出鬼没般立即掠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跟在东陵鳕身后,生人勿近。
满院的寒梅似要枯萎凋谢,尤其不舍。
之后的时间里,夜羽也与夜正熊滴了一次血,看见两滴血融合在一起,夜正熊一直僵着的脸才慢慢温和了下来。
夜羽抿着唇,内心的滋味说不上来,有几分悲戚,有几分难受,还有几分欢喜。
“大长老。”
阿努走上前,将夜无痕从刘海房中密室里搜出来的账簿递了上去,厚厚几捆,“这些是秦夫人和刘总领分割的夜家财产和土地,还有旁系一脉的势力范围,请您过目。”
夜青天点了点头,与上官麟几人对视一眼,道:“刘海死,秦岚废,这些东西还是夜家的,不过夜家内部已经被蛀虫咬空,不整顿不行。”
说着,夜青天抬眸淡淡的看了眼夜正熊,“我将夜家交给你,一共十六年,这十六年里,你看看你将夜家弄成了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当年你兄长所在时的盛世之景。”老人痛心疾首,满目失望。
提及兄长,夜正熊愤恨不已,那个人是他的忌讳。
“看你也半头白发一身疲态,无痕年轻有为,家主之位就交给他吧。”
夜正熊蓦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椅上指点江山的老人,老人眉目温和,有几分张扬,似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沉淀般,肃然如斯,冷静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