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死,却也不敢死。
人群之外,轻歌看见了霓霄和赤羽。
赤羽灰头土脸,下巴还长出了些胡渣,双眼无神,亚麻色干净清爽的短发因许久没有打理而紊乱。
霓霄身着浅白的纱衣,双腿修长身材高挑,眼脸之下有粒醒目的红痣。
看见轻歌,她往这边走了过来。
轻歌停下脚步。
“轻纱流离死了。”霓霄率先出口。
“我知道。”
“君若离也死了。”
“我知道。”
“呵——”
霓霄讥诮而笑,“你应该不知道君若离有多欢喜轻纱流离,他得知轻纱流离背叛他后,离开迦蓝三年,我就是在凶险之地遇见他的,他为了缓解心上的痛,挑断脚筋。”
他说,身上痛了,心才不会痛。
“筋脉断了后,他让我为他疗伤,伤好了,他又把身上的筋脉砍断,我继而为他疗伤,如此,周而复始,我看的麻木了,他也痛的麻木了。”
“他用了三年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我儿时仰慕安院长风采,陪他回迦蓝,他以为时间是一剂良药,可当他看见轻纱流离的时候,他突地攥住我的手,用尽了力量,我知道,良药医不好他。”
“在迦蓝,他,人前冷漠,人后如鬼,我无父无母,无家可归,我除了想成为院长的弟子外,还想看看君若离的感情会有怎样的归宿,所以我一直跟在他身边,他的命,系在轻纱流离身上,时间把他的心扭曲了。”
“轻纱流离不知道,她才是君若离的药。我曾调查过轻纱流离的过去,她是轻纱一族的毒瘤,她陷害父亲,残杀同父异母的姐姐,甚至为了来迦蓝,堵住长老爷爷的嘴,她在老人家睡着的时候,捅了一刀,嫁祸于父亲,她的父亲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可打,被关进囚牢里,是她送去了一碗毒粥,手刃生父。”
“君若离清高如雪,我认为他不该爱慕这样的女子,可有一日,我看见轻纱流离徘徊在君若离的门前,眼里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清澈,轻纱流离不择手段得到了一个玉佩,她想送给君若离,君若离嫌脏,当着她的面把玉佩丢进了臭水沟里,晚上,轻纱流离不顾恶臭疯狂的进了臭水沟,想要找那块玉佩。”
“原来,那块玉佩叫做鸳鸯环,可定情。后来,轻纱流离找到了鸳鸯环,可鸳鸯环碎了,她拿着鸳鸯环的碎片在大腿上割了一道痕,然后把寻找多时的鸳鸯环丢进水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