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头痛症发作时,轻歌都无法思考,像是陷入了某种暴戾的状态。
她的双手紧攥着被子,眼中是一片死灰。
她甚至怀疑,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自己的头颅里藏着个恶魔。
这一刻,轻歌想啊,她许是没有多久的活头了。
轻歌蜷缩在十床厚被之下,四肢却是发冷,浑身都在颤抖,脑子里的那根神经还在跳动,不依不饶折磨着她。
屋外,九辞敲门,“歌儿,起床了。”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里面还有细小的呜咽声。
九辞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把门撞开,屋内没有看到轻歌的身影。
九辞看向那十床厚被,堆积很高的厚被时不时颤动,九辞的步伐在此刻尤其的沉重。
走至床榻旁,九辞动作轻柔的掀掉十床厚被,床榻之上的画面却叫九辞的心脏揪一般疼。
身着单薄衣裳的少女满面泪痕,眼神涣散,眉间和下嘴唇都被咬破染上了殷红的鲜血。
她的身体犹若筛糠般剧烈颤抖,双手紧抱着头,蜷缩在床榻最边缘的角落。
九辞的心,裂开了几道缝。
他情愿心脏被刺几刀,也不愿看到宠溺心疼的妹妹受这般折磨。
世间最苦不是皮肉之苦,是精神和灵魂的不足为道。
九辞抓住轻歌的手,“歌儿,怎么了……”
轻歌像是陷入了癫狂而极端的状态,甩开轻歌的手,一直往边缘躲去。
身体蜷缩成一团,如此才能得到一丝的温暖。
九辞发现轻歌的身体无比冰冷,那种冷,彻骨都不足以形容出来。
九辞轻拥住轻歌,眼睛微红:“哥哥在,不要害怕,哥哥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哥哥两个字,好似让轻歌找回了理智。
轻歌机械般一寸一寸地转过头,双眼空洞的望着九辞。
像是跌入悬崖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攥着九辞的衣袖,泪流不止。
“哥,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小月月眉间的骨髓烟被装在了一个坛子里。”
“我梦见小月月走了,不要我了,他把我丢下了。”
轻歌极力的瞪大眼,“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视线被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