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抿着唇发出了低低的轻哼声。

痛感是真实存在的。

“邪印深种，不可取出，从此，你可能不能成为一名暗黑师了。”永生石道。

“大道三千，职业万种，若这一职业会害我夫君，何不当机立断？”轻歌反问。

永生石与古龙前辈俱是沉默。

她对姬月的感情，绝非三言两语能道清的。

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情，炽烈如火，宛似飞蛾，甘愿在黑夜燃尽自己的生命，只为绽放一点微弱的光。

邪印顽强，深种于锁骨之内，纵使轻歌加深力道，也只是加深了痛感，邪印还牢牢地依附在骨骇之间。

邪印自皮开肉绽处散发出诡异的光，一阵阵的黑烟涌聚，如月下泼墨，一笔之下竟有百鬼嘶吼，吵得轻歌头疼不已。

轻歌咽了咽口水，面色愈发的白，眼眶却是赤红可怕，她铁了心的要割裂开邪印，恨不得使出毕生之力。

但！

邪印纹丝不动，牢固不已！

砰！

邪印内激荡而出的力量震出，轻歌虎口发麻，一时没有拿稳，明王刀竟被那股狂风暴雨般的邪印力量甩飞。

轻歌低下头，胸前鲜血淋漓，黑烟笼罩，隐隐而发的淡光，似可见统御百鬼的女子。

浓烟汇聚，百鬼集中于一体。

人未出现，声先至。

“不必苦苦挣扎了，你断不掉的，这是你的命。恨只恨，你爱上了神的后裔。”

神的后裔。

姬月！

轻歌紧咬着下嘴唇，再次想到了张离人所说的话。

姬月是那天上云，她本是地下鬼魅，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

诚然，若非姬月，即便身有邪印又如何？即便为暮光城主又如何？

正邪之分，在她眼中都是狗屁，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