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和小六姐住一起?”
“我可不想跟他们住一起,我住烟草公司顶楼,天台正好养花。”
“哎哟那你这腿脚方便不哟?”
“这个没问题,倒是怕兰花吸不上露水,先试试吧。”
余老爷子打开一个箱子:“肘子,承得你的厚情,我才没辜负你余大娘的嘱托,这些东西算个念想,你都留着。”
“这太贵重了,老爷子这可使不得!”
“贵重啥,都是些小玩意儿,你当我死后外头仨玩手表相机的玩意儿能把这些留得下来?还不知道便宜哪家收破烂的呢!”
这么一说也不是没道理,外头仨都喜欢玩“洋格”,你说这些东西好,人家还嫌土气。
“那就谢谢老爷子了。”于是周至也不再矫情。
“那我们下去了,都吵着你三姐复习半天了,明天请回门酒,你要来。”
“那是,就算老爷子不交代我也不能错过啊。”
余老爷子笑了,又拍了拍周至的胳膊:“好小子。那天婚礼,主持得好。”
那场婚礼上小六姐和父亲的拥抱,彻底解开了父女之间的心结,平复了多年的怨怼与纠葛,前前后后都是周至出力最多。
不过余老爷子一直把周至当做忘年交,因此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口头表达了。
小六姐已嫁为人妇,姐弟俩之前那种毫无忌惮的嬉笑打闹已经不可能在复见了,不过感情只会更深一层:“肘子,听说你又能耐了?现在都走国家级刊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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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侥幸一回,姐你可别这样说。”
“可把你能的!”小六姐笑道:“蛮州好多人打听你呢。”
“打听我什么啊?”
“打听你这婚礼主持人是我从哪儿请的啊!”
小六姐咯咯娇笑,语气里充满了骄傲:“我说是我弟弟,大才子,你们想请都请不到的!”
“姐你这就不合适了,只要价钱开得敞亮,也不是不能接活的嘛。”
“哈哈哈哈……”小六姐乐得不行,怀孕似乎让她笑点变低了。
紧跟着周至就挨了老妈一巴掌:“不准逗你小六姐笑!小心动了胎气!”
这下突然就让周至想起第一次去小六姐家,小六姐也端着麦乳精,指责朱大璋要他不准惹周至笑,免得弄疼伤口的那情景,一时间心里充满了温馨。
“那我们下去了,有时间就来蛮州,让你朱哥教你开车。”
周至心想这上车都不知道系安全带的人还好意思教我,嘴上却道:“那太好了,正想找机会跟朱哥提这事儿呢。”
朱大璋笑道:“这车现在我们已经买下来了,接送你小六姐方便,你随来随有。”
“可以的啊朱大哥!这就有车一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