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久山在一旁猜测。谢晋元也不太清楚。而且他感觉在伤口的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需要动手术,找点麻药来。”
谢晋元回头看向钟久山,钟久山连忙点头,转身就要走,
“找什么麻药?麻药都留给重伤员。这点小伤,用不着麻药。”
端午阻止钟久山,然后在军帐内看了一圈,他指着桌子上的马蹄灯,还有半瓶鬼子的酒道:“有这两样东西,就足够了。”
谢晋元看了一眼,只能跑过去将两样东西给拿了回来。
这些东西他都知道怎么用。在没有医务兵与药品的时候,他也这么做过。并且暗中给了钟久山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赶紧弄点金疮药回来。
钟久山领会,而且再也没敢声张,只是又冲着自己的副官打了一个手势。
副官离去,端午开始接受医治。
谢晋元还算是一个老手,用白酒冲洗了一下伤口,刺刀在火上消毒。
当刀子的刀刃被淬炼出青蓝色的光泽的时候取下,与端午道:“团座,我可要下刀了,可能会有点疼。”
噗!
端午无语的吹了一口气,心道:你骗三岁小孩呢?那是有点疼吗?
不过端午还是说道:“没事,你动手吧!”
谢晋元点一下头,刺刀挑在端午的伤口上,噗的一声鲜血便喷了出来。
钟久山的女儿吓的躲在母亲的怀里。钟久山的妻子用手捂住女儿的眼睛。而她也扭过头去不敢看。
因为这等同于用刀将一个人的皮肉剜开,她想想那股子痛楚,都觉得不寒而栗。
端午痛的双手抓住椅子扶手,两个扶手因此发出咔咔的声响。
谢晋元有些担心的道:“团座。”
“别废话,快动手。”
端午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谢晋元不敢再多问,刀子在肉里寻找被打进端午身体里的异物。
但是那异物被刺进去很深,剜了两次竟然都没有被剜出来。
谢晋元急得满头是汗,而且端午的出血量也很大。
谢晋元的手开始抖,而且心中也开始慌了起来。他毕竟不是大夫,而端午的出血量又这么大。
紧张的情绪令他的额头片刻就都是汗,不敢再轻易下刀子。
“别怕,死不了,再深点挖。”
端午看出了谢晋元的胆怯,大声的命令他不要紧张。
谢晋元用袖口不断的擦着自己的汗,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紧张,但是两次失手,还是让他失去了信心。
谢晋元看向钟久山,钟久山也不敢动手。他还不如谢晋元呢。谢晋元身为团副经常与战士在一起,处理伤口这种事,做的也就多了。
反而钟久山呢?他是师长,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跟前线的战士们在一起摸爬滚打了。
而且即便是有,他也不敢动手。
端午无奈,只能自己亲自操刀了。他将剩下的酒都倒在自己受伤的左腿上,夺过谢晋元手上的刀,便向自己的伤口刺了进去。
“呃!”
刀子刺入肉里,剧烈的疼痛令端午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他的表情僵硬,身体也因此停顿了一秒钟左右,半天不敢动弹。
“团座?”
谢晋元真不想看到端午如此痛苦的样子,他差点哭了出来。
“没事,只是有点疼。”
端午咬着牙说道,然后一用力,将打入他身体内的一块黑灰色的弹片,硬生生的挑了出来。
而此时,端午才想起这块弹片是怎么回事。
在追击重藤千秋的过程中,他与十七个重藤千秋的卫兵激战,最后被逼到一棵大树下。
当时鬼子喊丢手榴弹。
端午学了日语,知道手榴弹的意思。
眼见无处可躲,他情急之下上了树。应该就在他上树的过程中。弹片射入了他的小腿。
但当时正在与日军激战,端午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负伤了。唯有在跳下树的时候感觉到了疼痛。
但是在那时,小泉鬼子假冒重藤千秋一路向南奔跑,端午根本无暇顾及这疼痛是如何而来。并且他一直在急速的奔跑。因此令伤口短暂的失去知觉。直至回到了营地。
噗!
此时伴随着弹片,大量的鲜血也跟着喷了出来。
端午疼的丢掉刀子。而此时谢晋元则连忙道:“药,金疮药。”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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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钟久山连忙把药拿了过来,迅速往端午的伤口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