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渡船在渡口靠岸后,船上的水兵在船体和岸边放了两块跳板,随后一队荷枪实弹的水兵下船,并迅速地在跳板旁边布置了警戒线。等做完这一切之后,一名戴着大檐帽、穿着军大衣的陆军军官,在两名水兵军官的陪同下,从驾驶舱里走了出来。他站在船边朝渡口看了一眼,便迈着步子从跳板上走下了船。
看到军官下船,季诺维也夫连忙迎了上去,挺直身体向对方报告说:“报告副司令员同志,第62集团军后勤部季诺维也夫少校向您报告,我是奉命前来迎接您的。”
“少校,”刚从船上走下来的戈利科夫,朝左右张望一番后,问道:“怎么岸边滞留了这么多的居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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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副司令员同志,”季诺维也夫苦笑着回答说:“岸边之所以滞留了这么多的居民,有两个原因。一是没有足够的船只,把这些居民疏散出去;二是根据上级的命令,凡是没有区级苏维埃发放的通行证,谁也不能登船。”
“胡闹,这简直是胡闹嘛。”戈利科夫听完后,皱着眉头说:“数以千计的居民拥挤在渡口附近的岸边,很容易成为德军飞机的攻击目标,一颗炸弹落下来,就能炸死炸伤十几二十人。少校,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只要返回东岸的船只有空位,可以优先让居民中的伤病员、老人、妇女和孩子搭船。只要城里的人口减少,就能减轻我们的后勤补给压力,明白吗?”
“明白了,副司令员同志。”季诺维也夫每天看到滞留在岸边的居民,因为无法过河出城而哭天喊地,心里也多有不忍。但由于上级的命令无法违背,他只能选择无视。此刻听到戈利科夫所下达的命令,他不禁喜出望外:“我想那些能渡河到东岸去的居民,会永远记住您对他们的恩情。”
“少校同志,这里谁是最高指挥员?”戈利科夫接着问道。
“如果是负责维持渡口的秩序,保证货物的装卸,我就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员。”季诺维也夫说完这话,扭头朝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索科夫看了一眼,补充道:“但要是说到军衔,那就是来自马马耶夫岗的索科夫上校。”
“来自马马耶夫岗的索科夫上校?”戈利科夫听到季诺维也夫所说的名字后,连忙追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您好,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听到戈利科夫在问自己,索科夫连忙上前几步,来到了对方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我是索科夫,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季诺维也夫少校,”戈利科夫把目光投向了季诺维也夫,“你这里有没有安静的地方,我想和索科夫上校单独谈谈。”
“有的有的,”季诺维也夫连忙点着头回答说:“我的指挥所离这里不远,您可以在那里和索科夫上校谈话。”
“上校,你知道指挥所在什么位置吗?”在得到索科夫的确认后,戈利科夫对季诺维也夫说:“少校,我和索科夫同志去指挥所,你就留在这里指挥人手卸船吧。这船物资很重要,务必在天亮之前全部卸下来。”
索科夫不知戈利科夫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便带着他来到了季诺维也夫的指挥所。招呼戈利科夫坐下后,他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待对方给自己做出指示。
“索科夫上校,你站着做什么?”见索科夫没有坐下,戈利科夫连忙招呼他:“这里没外人,先坐下吧。我有事情想和你聊聊。”
等索科夫坐下后,戈利科夫便接着说:“上校同志,我是受司令员和军事委员同志的委托,前来和你进行谈话的。”
见戈利科夫说得如此郑重其事,索科夫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说难道上级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打算把我撤换掉,才派戈利科夫这个副司令员前来和我的谈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