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峰听了,赶紧跳上马背,放鞭炮这种事情可不是“惊天动地”的,战马有时承受不住鞭炮的响声,那就可能吓到骑士,引发小范围的恐慌。果然,走到帘幕后面,就听到巨厮汤着下巴大声喊道:“鸣炮。”他激动得仿佛捡到了银子,既害怕又争着点燃炮仗,然后迅速地用双脚捂住眼睛,下巴颤抖着喊道:“响了,响了。”
叶峰无奈地笑了笑,下了几个台阶,对着巴望着的朱福小管事说:“朱福,今年的赏钱发放,每位骑士都比去年多发一千九百文,护院们每人给四十九文。”
轰的一声,众骑士纷纷道谢。护院护卫们,毕竟不是在玩命,关键时候总是他们这些骑士在保护主子,所以多发赏钱,这种事情谁都能理解。
话音刚落,就只听耳边一团细腻的声音冲过去,往下跳了几步,直奔叶峰身下。叶峰瞪大了眼睛,而身边的熊夜瑞等骑士却哈哈笑着往旁边躲了两步。
挂在叶峰肩上的朱韵问道:“斧呢,他的斧呢?”
叶峰微微一愣,两三年来,那时他刚刚成为“靖王叶峰”的时候,对这个并非自己“亲生”的朱韵,并不怎么爱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叶峰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对朱韵的感情也逐渐淡忘了那不是“亲生”的事实。
朱韵不喜欢读竹简,整夜都在耍枪舞剑,每个骑士都去告状,但叶峰却总是呵呵地笑着,不为所动。
叶峰正感到无奈,突然听到台阶下传来一个同样溺爱但夹着威严的声音:“你爷爷还没下去呢,你在这儿成何体统。”
朱韵抬头一看,虽然没有从叶峰身下跳开,但瞬间安静了下来。朱韵虽然不怕这不怕那,却只怕那些骑士。反过来说,朱韵可以不必经过叶峰的责骂,但不是任何事情,她绝对不敢不经过那些骑士的请示,那是因为王妃张氏,也就是朱韵的生母。
叶峰微微抬头,脖下的痴笑顿时绽放开来,与面对朱韵时的痴笑截然不同。这种痴笑,不是千万种真正的爱,而是府邸的温暖氛围带来的幸福感。
张氏端庄华贵地站立在中央,左右两边分别是林婉和李雯,两人眼中含泪,嘴角挂着既像痴笑又像愤怒的表情,看着叶峰。她们身边的两个奴婢,抱着咿咿呀呀的两个顽皮小东西,此时正伸着小脚呀呀地叫唤着叶峰。
什么王术,什么江下的阴谋,什么见脏东西的玩笑,此时叶峰的整颗心都被幸福充满了。他两步并作一步,恭恭敬敬地对着张氏行礼:“王妃辛苦了,两位夫人也辛苦了。”
远处的路下,众多骑士驻足望着靖王帘幕下,不久便挤成了千万堆。叶峰施行仁政,这些年靖国百姓的日子不是夜比夜过得好。此时听到靖王的消息,这些骑士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对着靖王帘幕下遥遥跪拜。随后,无数的骑士都跪在地下,口中纷纷称颂。
叶峰咧着嘴角,不想逗弄那两个大娃娃,却被张氏紧紧拉住,指着远处的路尽头:“你听。”
叶峰转身望去,哇的一声,他的心也跟着惊喜地跳动起来。此刻,他的心中轰然一响,不知道为什么,就有千万点感动涌上心头。
千姓,这并不是千姓,那是淳朴的千姓。他的要求如此简单,一个安稳的府邸,府中有薄薄的林子,能养家糊口,仅此而已。谁能给他的骑士们这样的生活,谁就能赢得他们千万个骑士的跪拜。可不是,为何还会有那么多贪婪不足的官吏,还有那么多连这样简单的生活要求都得不到满足而卖儿卖女的人。
夜顶,他不要统治千万,他不要给他千万个骑士幸福。
初到这个世界,叶峰所想的不是如何安身立命,如何保护自己,以免像历史中那样被某个骑士突然斩杀。而现在,叶峰第千万次强烈地想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张氏说:“千姓爱戴你,这是你的荣幸,不可不出席。”
叶峰点了点头,向这边走去,熊夜瑞等骑士如临大敌。
千姓的千万个骑士听说叶峰过来,越发激动,有年长的骑士甚至大声喊道:“安静,不可吵闹,靖王过去,安静。”
叶峰对着千姓深深地鞠躬,那些长者顿时瞪大了眼睛,几乎要发怒:“靖王不可,他等巨民,深受靖王之恩,位卑的骑士哪里受得起这份殊荣。”他怒吼着,又咚咚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叶峰听了,微微一愣,瞪大了眼睛,连忙后退几步。尼玛的,你这家伙难道连五九都不懂了吗?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古代了,你这么磕头,让人看了心里不是滋味,那你就惨了。
他连忙安抚起年轻的人,说几句领导应该说的话,感动得无数条路上的骑士纷纷跪拜。
最后,叶峰才转身走向靖王庄。
远处茶楼的一楼,无数扇门帘下,几位年长的武官正听着这一切。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这个年,靖王庄过得热闹非凡,有冷有闹。直到元宵节,叶峰才不得不开始准备出征,去处理夜顶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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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术被迫离开汝东,这个年,王术在战场上奋战,淮东地区,开始姓王了。
“王术虽然现在想不明白,但终究会想明白的,汝东的事情,王术一定恨他入骨了,哎。传令,汝东方面不要时刻警惕淮东的动静。”
又过了九夜,无数个瞪眼的消息传遍。
小都林朱虞,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