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画面,迎着这种炮弹的洗礼冲锋?还要排成密集队形,那一发炮弹不是要打穿一串人吗?
只要回想起被跑单爆头的瓦西里,马克西姆就不由自主地打冷颤,靠血肉之躯抗衡这些大铁球真的好吗?
他看了看连长,列夫.康斯坦丁诺维奇咧嘴冲他笑了笑,甚至伸手放在耳边,仿佛这猛烈的炮击声让他陶醉。
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紧接着跟密集的弹雨铺天盖地就砸了过来,不断地有咚咚咚的声音响起,就像有一群巨人轮着锤子在砸墙。
墙壁抖动得越来越剧烈,到最后整撞房子就像惊涛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马克西姆怕急了,他怀疑这屋子随时都可能塌方将他活埋。他真想立刻撒腿就逃到外面去,只不过连长依然镇定自若地在那数炮击声,每数一下他就笑一声就跟个疯子似的。
司务长和其他人也紧紧地趴在地上,灰尘下雨一样落个不停,不一会儿就将屋子里所有人都弄得灰头土脸。
马克西姆也不例外,随着墙壁摇晃得越来越剧烈,他愈发地想要逃出房子,就在他即将忍耐不住时,大门外轰的一声爆响!
透过房门马克西姆看到了一个火球,然后烟尘翻滚着就涌进了屋子里,灼热的气流洗刷了屋内的一切,夹杂着硫磺的味道呛得他咳嗽了起来。
再然后,又是轰的一声,然后灼热的气浪又一次涌了进来,烟雾带着灰尘排山倒海地一遍遍冲刷他,他怀疑就算没有被炮击打死他也会被烟雾给呛死,现在他就快窒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二轮炮击终于再次告一段落,马克西姆一边咳嗽一边挥舞着双臂驱散面前的烟尘,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屋内的情况。
大门和窗户已经不翼而飞,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大家伙就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似的,头发上、脸上、军服上甚至眼窝鼻孔和耳朵里都是灰尘。
连长列夫.康斯坦丁诺维奇还是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只是他看上去就像个烧炭翁,全身又是灰又是碳,他摇了摇头灰尘就簌簌地落下来。
“该死的,我昨天才洗的澡,还有我的新军服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