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兵临城下泪沾衣,败局难回心惨凄。
往日威风皆散尽,今朝屈辱忍悲啼。
求和只盼存残脉,签约唯求保庶黎。
回望家园烽火里,愁云惨雾压天低。
雁门关。
城墙上,守卫们神色肃穆,严阵以待。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和弓箭,目光死死地盯着下方,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与坚定。
寒风吹过,他们的披风烈烈作响,却无人有丝毫的动摇。
城墙下,毕玄身骑一匹高大的战马,一马当先。
他那冷峻的面容仿佛石雕一般,毫无表情,唯有眼中燃烧着的战火昭示着他的决心。
在他身后,是密密麻麻的步兵,他们扛着沉重的云梯和攻城锤,脚步沉重而坚定。
再往后,是威风凛凛的骑兵,他们手持长刀,胯下战马不时地打着响鼻,焦躁地踏着蹄子,只待城门一旦攻破,便能如洪水般汹涌而入,驰骋战场。
天地间的气氛仿佛都凝重无比,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这片土地。
没有人的呼喊声,只有那凄厉的风声呼啸而过,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马匹不时地喷着鼻息,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来临的血腥厮杀。
空气仿佛凝固,紧张的氛围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偶尔有兵器的碰撞声突兀地响起,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令人心弦紧绷。
这片战场犹如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待一点火星,便会瞬间引爆,陷入无尽的杀戮与混乱。
“哈哈哈哈”
一阵豪迈不羁的狂笑在这死寂的战场上轰然响起,恰似滚滚惊雷,瞬间撕裂了这令人心弦紧绷的寂静。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自雁门关巍峨的城楼上陡然一跃而下。
只见其身躯舒展,双臂大张,衣袂迎风狂舞,恰似一只孤傲的苍鹰般于天空迅猛滑翔。
“砰”
一声不大不小却震人心魄的落地声骤然传来,犹如重锤击鼓。
一个同样魁伟高大的身影如山岳般稳稳落在毕玄面前十丈之处,此人不是聂人王更有何人?
聂人王立身如岳,双脚落地时稳若泰山,激荡起的漫天尘土在他周周翻涌,却难以沾染其分毫。
他黑发狂舞,双目绽射精芒,犹如冷电破空,那凌厉至极的眼神好似能洞悉一切。
周身散发出一股雄浑无匹的气势,宛如滔滔江海,汹涌澎湃。
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似在奏响一曲无畏的战歌。
他就那般傲然挺立,仿若绝世战神临世,威风凛凛,霸气四溢,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逼视。
毕玄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枣红大马,身姿挺拔,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聂人王,那目光犹如两道寒芒:“你就是那个北饮狂刀?哼,看起来是有几分可以狂的本事。”
聂人王虽然没有骑马,身高相较之下矮了一截,然而其气势如虹,气场丝毫不输于毕玄。
他昂首挺胸,目光如炬,朗声道:“你就是那个所谓的武尊?依我看,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嘛,难道突厥人都眼瞎不成?”
毕玄眼神一眯,眼中杀意顿现:“你很狂啊,能活到现在是你的幸运。但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聂人王咧嘴一笑,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张狂与不羁:“这话很多人都跟我说过,不过他们都已命丧黄泉,早早去投胎了。怎么,你也迫不及待想去投胎吗?”
毕玄不再说话,面色阴沉如水,缓缓抬起手中那柄散发着森寒气息的武器,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在瞬间凝结。
毕玄的武器是一杆名为“月狼矛(阿古施华亚)”的长矛。
这杆矛重九十九斤,“阿古施华亚”在古突厥语中的意思是“月夜之痕”。
毕玄年轻时仗之冲锋陷阵,纵横草原从无敌手。
聂人王则是右手握住身后雪饮刀的刀柄,随着聂人王一声低喝,手臂猛地发力,一道寒芒乍现,雪饮刀破鞘而出。
刀身修长而笔直,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仿佛是从极寒之地锻造而成。
刀身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淡蓝色,宛如冬日里结冰的湖面,冰冷且透彻,在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有无数的冰晶在刀身上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