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节盼团圆,晓峰归心路八千。
慈母倚门思切切,支教情暖爱绵绵。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这个自古以来便象征着团圆的美好日子,如同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无数游子归心似箭地踏上返乡路途。林晓峰也不例外,天还未亮透,他便早早地起了床,在那间略显简陋的住处里,简单而迅速地收拾了一下,每一件物品都仿佛承载着他在向阳村支教这段日子的点滴回忆。收拾完毕,他深吸一口气,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忐忑,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回林家村的路途。
一路上,林晓峰的心情犹如打翻了的五味瓶,各种滋味杂糅在一起。那急切之感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在心底不断翻涌。是啊,终于能在这团圆的节日里见到母亲和他团圆了,在这几天独自在异乡支教的漫漫长夜里,对母亲的思念如同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心。此刻,那满心的思念仿佛积攒了许久的力量,就要在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喷涌而出,将母亲紧紧包围。然而,与之相伴的还有那丝丝缕缕的忐忑。他不知道,在自己离家的这段日子里,母亲过得究竟好不好。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母亲那慈祥却日渐衰老的面容,他担心母亲是否又添了许多白发,是否因太过挂念自己而日渐消瘦,那原本就不算硬朗的身体是否还能吃得消。这些担忧如同细密的蛛网,将他的心轻轻束缚,让他的脚步愈发显得匆匆又沉重。
从向阳村到林家村,虽说路途在地图上看起来并不算遥远,可实际走起来却着实不易,交通状况极为不便。林晓峰首先得步行穿过一段蜿蜒曲折的山路,那山路就像是一条沉睡在山间的巨蟒,崎岖不平,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坑洼。他的步伐匆匆,脚下的山路似乎在故意给他使绊子,时不时地让他一个踉跄,但他却全然不顾这些,脑海里全是母亲的身影。母亲那温柔的笑容、关切的眼神,仿佛是一盏明灯,照亮着他前行的道路,给予他无尽的力量,让他不顾一切地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当他好不容易赶到镇上的车站时,那辆唯一一趟通往镇上的班车还未出发。林晓峰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在那有些破旧的候车长椅上寻了个空位坐下。他静静地望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禁感慨万千。那些提着大包小包的人们,脸上大多洋溢着节日的喜悦,他们或是欢声笑语地与身旁的亲人交谈着,或是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团圆时刻的热切期盼。想必他们都是赶着回家与亲人团聚的吧,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家,就像是一个温暖的港湾,吸引着每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归航。林晓峰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思绪却早已飘回到了家中,他不禁又想起了母亲,不知道母亲此时是不是也正坐在家中,望着门口的方向,盼着自己快点到家呢。那想象中的画面愈发清晰,让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越发急切地盼望着班车能快点启动,载着他早日回到母亲的身边。
经过几番辗转,林晓峰终于踏上了林家村的土地。那熟悉的乡间小道,两旁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在向他致以最亲切的问候;那熟悉的田野气息,带着泥土的芬芳和庄稼的青涩,扑面而来,让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童年时光,那些与小伙伴们在田野里嬉戏玩耍的美好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亲切,那种归属感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他的全身。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朝着家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对母亲深深的思念和对家的眷恋。
还未走到家门口,林晓峰就远远地看见自家屋顶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那炊烟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升腾,如同一条轻柔的白色丝带,在空中翩翩起舞,又仿佛是母亲召唤他回家的信号,带着母亲那浓浓的爱意和无尽的期盼。看到这熟悉的炊烟,林晓峰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暖流,那暖流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的脚步变得更加急促起来。
“妈,我回来了!”林晓峰一边大声喊着,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快步冲进了家门。那声音里饱含着他对母亲的思念、愧疚以及即将见到母亲的激动与喜悦,在这寂静的小院里回荡着,仿佛是一曲奏响在元宵佳节的归家之歌。
堂屋里,母亲正坐在那张有些年头的旧木椅上,手里拿着已经织好的毛衣,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门口,似乎在发呆。那毛衣的毛线是母亲前些日子特地去镇上挑选的,她仔仔细细地比对了各种毛线的质地,最终选中了最柔软的一种,满心想着山里的夜晚寒冷刺骨,儿子穿上这件毛衣,应该能暖和些吧。如今,毛衣织好了,可儿子却还未归来,母亲的心中满是对儿子的牵挂,那眼神里透露出的空洞,仿佛是一片失去了星辰的夜空,显得有些落寞。听到林晓峰的声音,母亲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那惊喜如同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璀璨而耀眼。随即,泪水便夺眶而出,顺着那满是皱纹的脸颊流淌下来,那些皱纹,是岁月在母亲脸上留下的痕迹,每一道都仿佛诉说着她为家庭、为儿子所付出的艰辛与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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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峰,你可算回来了,娘盼你盼得好苦啊!”母亲颤抖着声音说道,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仿佛是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说完,母亲急忙起身朝林晓峰走去,她的动作略显迟缓,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让她不再像年轻时那般敏捷,但此刻,为了能快点走到儿子身边,她还是尽可能地加快了脚步。
林晓峰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母亲。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母亲那瘦弱的身躯在微微颤抖,那颤抖仿佛是母亲内心深处激动与喜悦的外在表现,也让他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母亲那深沉的爱。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同决堤的洪水,肆意地流淌在脸颊上,那些泪水里,有对母亲的愧疚,有离家在外的辛酸,更有此刻与母亲重逢的激动与喜悦。
“妈,我回来了,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林晓峰哽咽着说道,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哭泣而变得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饱含着他对母亲深深的歉意。
许久,母子二人才缓缓松开。母亲拉着林晓峰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那目光就像是一道温暖的光,仔细地扫过林晓峰的全身。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瘦了,瘦了,在那边是不是没吃好啊?”母亲的眼神里透露出心疼和关切,她看着儿子略显消瘦的面容,心中满是担忧,仿佛儿子瘦了一点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一样。
林晓峰笑着安慰母亲:“妈,我在那边吃得挺好的,您别担心。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他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灿烂一些,试图以此来打消母亲的担忧,可实际上,在向阳村支教的日子里,虽然也能填饱肚子,但自己每天做的简单饭菜还是比不上母亲做的可口,不过此刻,他只想让母亲放心,不想让母亲再为他多操一份心。
母亲这才破涕为笑,拉着他坐到椅子上,又忙不迭地去厨房端出了为他准备的饭菜。那简单的饭菜,都是林晓峰平日里最爱吃的。有他最爱吃的豆腐炖白菜,白菜豆腐切的是粗细均匀,一看就知道是母亲精心炖炒的;还有那清爽可口的炒青菜,绿油油的,透着一股新鲜劲儿;炒萝卜看着都也是粗粗细均匀,摆放整齐的盛在盆子里。看着那热气腾腾的饭菜,林晓峰的肚子不禁“咕噜”叫了一声,惹得母亲又是一阵心疼。
“饿了吧,快吃,快吃,这都是娘特意为你做的。”母亲催促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慈爱,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许久未曾进食的孩子,满是怜惜。
林晓厅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那是母亲的味道,是家的味道,那独特的口感,那恰到好处的调味,都让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每一次坐在这张餐桌前,享受着母亲亲手烹制的美食的美好时光。他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这次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感动,感动于母亲的关爱,感动于这份家的温暖。
“妈,真好吃,恁做的饭菜真好吃,我真想天天吃妈恁做的饭菜。”林晓峰含糊不清地说道,一边吃着,一边不停地给母亲讲着自己在向阳村支教的点点滴滴。
他讲起那些山里的孩子们,讲起他们那渴望知识的眼神,就像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让人无法忽视;讲起他们在课堂上认真听讲的模样,一个个坐得笔直,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讲的每一个字;讲起课间和他们一起玩耍的快乐时光,一起跳绳、踢毽子,孩子们的笑声在操场上空回荡,那笑声仿佛是这偏远山村中最动听的声音,充满了纯真与快乐;也讲起家访时那些家长们的热情款待,尽管他们生活并不富裕,但总是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招待他,那份心意让他十分感动。母亲静静地听着,脸上时而露出欣慰的笑容,时而又闪过一丝心疼。当听到孩子们渴望知识的眼神时,母亲欣慰地笑了,觉得儿子做的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当听到儿子讲述家访时山路崎岖难行等困难时,母亲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她心疼儿子在异乡吃苦受累。
“那些孩子真可怜,不过有你去教他们,也是他们的福气啊。”母亲感慨地说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儿子的支持和对那些山里孩子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