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岑妃的宫中出来,晋安默默跟在父皇身后,缓缓踱步,脑海中不住地回想着岑妃此前所说的话。未曾料到,岑妃竟从未怀疑过自己,甚至还要求明月向她赔礼道歉。晋安隐隐觉得,岑妃或许已猜到幕后黑手是谁。其实,她心中亦有个模糊的推测,只是她见岑妃的态度诚恳,加上她也看得出父皇对岑妃表现出的亏欠,便也不想再揪住明月的冒犯不放。对明月稍加敲打后,便表示接受了道歉,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如果此事真如她猜测那般,说不定到时正好让她可以借此机会安排林倩入宫。
她低垂着头,一边前行,一边陷入沉思,就连皇帝长孙洪泽与她说话,都未曾察觉。
“晋安!?” 皇帝提高了声调,唤了她一声。
她这才猛地抬起头,望向皇帝,一脸茫然道:“父皇,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还在为先前之事心里不痛快吗?” 皇帝侧头凝视着她,语气温和地询问。
“回父皇,臣并未有不开心,只是方才在思索,究竟是何人要如此狠心地针对岑妃?且还将儿臣也算计其中。加害我与岑妃,又能有何益处呢?” 这番话她看似无意说出来的,实际上这是她故意的。她猜测此事十有八九同被禁足的张氏母女有关系,她如此说自然是知道父皇能明白其中的可能性。
长孙洪泽听着这些言语,心中的确有了些许朦胧的猜测,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说道:“好了,莫要再想这些,父皇不是应允你会彻查清楚吗?” 言罢,便转换了话题,“你如今需操心自身之事了,待楚洲从北境归来,你们的婚事便可提上日程。”
“北境?父皇知晓他去了北境?” 晋安从长孙洪泽的话里得知钟楚洲的去向,不禁惊讶地问道。
“啊?” 皇帝此刻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原以为晋安知晓,因这段时日她频繁前往沐相府,还以为她已晓得沐子轩等人前往北境之事。此刻见晋安这般反应,方知她并不知情。他虽然没有想到沐相会不告知晋安,但他暗自揣测或许是沐相与老国公商议后的决定。想着老国公前不久入宫带来的消息令他心惊,为防消息走漏,当下实不宜声张他们的去向。
此刻,他为了阻止晋安进一步追问,“此事乃机密,你切不可张扬。” 皇帝即刻神色严肃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