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声音颤抖起来，豆大的泪珠从干涩起皮的红肿眼眶中滚落下来。他多少受过些教育，但终究没受过多少教育，他唯一能想到的能贷到这么多钱的就只有出卖自己的灵魂了。

传说只要和魔鬼做交易，就能获得数以千计的黄金与白银，但终究要受到魔鬼的奴役，死后在地狱中接受魔鬼永无止境的折磨与驱使。

“呼，还不错，还不错啊，我是说真的。马卡尔先生，您的的确确需要它，不是吗？”

见这位窘迫到连行长都不知道如何从他身上榨取新的价值的苍老的下品文官，巴维尔端起契约纸，轻轻呵了呵气，吹干纸张上还不怎么干涸的墨迹，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将契约重新塞回身后。

“您需要钱，而我们呢，需要贷款业绩！这是两全其美的幸事！”

“可那是接近两百万金卢布的金额......”

“管他是值三百万卢布还是五百万卢布，您未必要花到那么多钱呀，您完全可以花多少算多少。”

巴维尔在背后掏出一只陶瓷制成的看上去精致而滑稽的小存钱罐，摆在一人两诡眼下正在使用的谈判桌上，然后朝小老头的方向推了一推。

“随便拿吧，马卡尔，想拿多少拿多少。”

猪头人的语气渐渐轻松起来，他这次算是相当完美的在大老板的注视下完成了一项受指派的任务，这可是狠狠显摆了一次他的业务能力！

要不是大老板没走，而且还有外人在场。能歌善舞的肥胖猪头非要原地蹦跶两下，一边横着小曲儿一边扭两下他擅长的从上层社会学来的蹩脚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