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没了猜疑,长舒一口气,“老头子终于肯告诉我了。”
老头像个说书人,没有了严肃,换脸的整理一下脸上的愁眉苦脸,换了个模样,“怎么说,老子当年也是个牛人,我好歹也是个镇国大将军,当年年轻气盛,要什么有什么,可人吧,到一个顶峰就总觉得少了什么,有时候也觉得那些东西你也是侥幸获得的,年轻啊,想要去证明一下自己,这就是你知道的一剑劈终南,失败了,气脉大减。那时候卢仕亣连个影子都见不着,可能还在底层打苍蝇,喂猪吧,哈哈哈。”
老头子越说,倒是越来越来激动,说着说着停顿了半刻,咳了几声就又接着讲着了。
“卢仕亣后来,这件事过了个几年,那姓卢的,就摸爬滚打到了那个什么,什么从五品,是管那个建安,也就是京都的知州,算个人物,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但不知道他是如何从那无名小卒爬起来的,爬的很高,跟名字一样,数不过来的亣!”
陈芸听着老头的说书,脸上眉头微微一挑,眉毛不甚奇特,左眉微高,右眉被压的略低。好像有疑问,但陈芸并没有说。
老头看出陈芸的满腹疑问。但她是如此,老头子并没有,老头子竟是开怀,脸上尽是松懈。
“卢仕亣这人吧,要是不坏,也是挺厉害的一个人,他是一个小人物,小的不行,不是蚂蚁,蚂蚁还会成群,他不一样,他没有群,在成为那个右相之前,他是一个孤独的,甚至说有点怪异的的人,不跟人打交道,那时候朝廷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所谓上朝的资格,而那个卢仕亣在做知州时,法比天大,当时心气甚高。”
老头说话间比了个手势,那个手势在推波助澜,帮助此故事进行至高潮。
“听说,当时掌管六部的,有个不知名的尚书,也是听说,尚书有个侄子被卢仕亣这个知州抓进建安那个阴暗潮湿的大牢去了,尚书去捞人,谁曾想,人影都没看到,被卢仕亣撵回去了。”
此话一出,陈芸半遮嘴,脸上流露出不经意的微笑。这件事也确实让人欢笑。
老头子口水未停,又接着像个说书人开始讲述故事。
“后来啊,卢仕亣混成了尚书,就是那个掌管六部的尚书,就是被卢仕亣撵回去的那个尚书,是同一个官职。”
陈芸一脸入迷,插了句嘴。
“老头子,你倒是混的不错哦,连尚书儿子被抓都知道。这好像本不该被你知道吧。”
老头头一转,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说道:“那时候我也比较爱听八卦。不过,我们再聊的不是什么八卦,听我说。”
陈芸半遮笑脸,笑脸之下点了点头。有些笑意的说道:“好,老头请讲。”
老头开始切回正题,不再聊卢仕亣。他以前也预料不到一位秉公执法的好官,会被官职吞没,那时候,也没觉得在这个世界乱,反而觉着,它可以实现我们人自己想要实现的那些功名。可不曾想,比自己还要正直的一名可流芳百世的大官堕落了,没了,自己还要去和他对付,跟他作对,自己只是保护老百姓有钱赚,可......
老头心里有好多米,米有各种颜色,一粒一粒,看着就恶心。
叹着气,说道:“我吧,本来是个将军。天子赐我镇国大将军,算武官里职位最高的。那时候我是个少年,根本不认识卢仕亣。心高气傲说我再合适不过了,我不想提过往的,所以先说卢仕亣这个畜生。也是想让你多了解他这个人。一剑劈终南是个转折点,此后卢仕亣一路升官发财,最后是个天底下最有权的官,右相。那时候,他想着各种办法搞钱,这可以理解,他已经是右相了,还有谁能比他权利还要大。可他还是在暗安排了浮沉,他想除掉一切对他有害的人。直到矛头指向了我们,我们有刀,可杀不掉存在于空气中的那些虚无缥缈的物体。在对峙时,来了个与卢仕亣过往相似的人,逍遥逸,他出现了。后面才有了被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