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修武无缘无故谋害自己姓名,自然也是无法善了,日后若还能得见,无论如何得出口恶气来。
许是知晓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纵然是想到此处,李遗对周延雷彭、姚氏兄弟二人之外的人也是恨不起来,毕竟他们属实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
突兀地,脑子里钻进来一个少女的脸庞,面目似清非清,带笑含星的眼睛倒是一清二楚。
李遗甩甩脑袋,思绪越想越杂,念头越来越乱,真是烦不胜烦,干脆站起身想要出去走走。
刚走到小院门口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李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定睛一看,却是梁泽。
梁泽气喘吁吁道:“快,快来,渊哥他不行了。”
“渊哥?”李遗不解。
“梁泊的哥哥!”
李遗闻言顿时心里一沉,自己想过梁泊的哥哥挺不住,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如果自己才治完伤连一天都没有,人就死了,自己不被怪罪才是出了问题。
他下意识就想逃,急切的梁泽却把救人的最后希望依旧放在他身上,拖着他就向竹林跑去。
待二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到地方时,还是那群人已经聚拢在木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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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谢奇正站在屋外听那崔荃说些什么。
见李遗赶来,老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李遗瞥见那眼神,内心更加下沉几分,这老头哪还有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李遗顾不得许多,就要往屋里闯,梁犊一把拦住他:“梁泊在屋里,你还是别进去了。”
李遗眼泪有些失控:“确定了吗?”
梁犊面色沉痛地点点头,梁泽瞬间瘫坐在地。
虽早有心理准备,虽早有告诫,但此刻李遗依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那叫曾荃的人开口道:“你就是给梁渊兄弟治伤的人?”
李遗点点头。
曾荃颇有些得意,对谢奇道:“老爷子,既然他这么确定,那就不会有错了。”
谢奇好似没有听到,只是仰面朝天不知在思索什么。
曾荃又找到梁犊:“梁将军,这等处心积虑潜入我怜人阵营,伺机谋害的人,还要包庇吗?”
梁犊此刻虽内心伤感,但也不至于迁怒于李遗,对曾荃这上来就要给人定罪的行径也颇为反感,只是淡淡道:“阿渊的生死本就在一瞬之间,我们早有约定,李遗纵是救不回来,也无罪过。”
曾荃似是认同般点点头:“若确是生死未定那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谢奇腾地转过头来:“你什么意思?”
曾荃也不掩饰,手指李遗道:“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人居心叵测,下药毒杀了本还有救的梁渊兄弟!”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
李遗更是直接说不出话来。
曾荃继续道:“在下颇通医书,方才看过梁渊兄弟的伤势,阿牛小兄弟的处置方法本来是可以保证救回来的,可是问题就出在他用的药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李遗怒不可遏。
“你可敢把药方交出来与我查验?!”曾荃步步紧逼。
李遗怒火中烧:“有何不敢?!”
周围众人皆是冷眼相对,就在李遗真的要说出药方时,木屋内传来一声大喝。
“李遗,我杀了你!”
梁泊手持短刀从屋内跳出,扑向李遗。
两人之间的梁犊眼疾手快横腰拦住梁泊,将他放翻在地,当下便有了决断。
吩咐众人道:“曾司马所言不无可能,先把李遗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