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摩托被寒风吹得四处摆荡,还好它的排气管被一根手指粗细的铁链子牢牢栓在一根深深插入地底的木桩子上,不然老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刚一走到近前,老伊吉绝望的呐喊声就传入欧姆耳中:“……看在玛莉卡修女和上帝的份上!你真的不能继续喝酒了!它对你的感冒没有好处!”
紧跟着是安德烈爷爷打雷似的沙哑咆哮声:“你少管我!我以前去在英国海军里打纳粹鬼子的时候,不管生什么病都是喝点酒就好了!”
“但你已经喝了五瓶了!!!”老伊吉愤怒的吼声甚至压过了安德烈爷爷。
“放弃吧伊吉,你我都清楚,没人——嗝——没人能阻止你爸爸喝酒。”这个带着大舌头的声音是贝纳尔,听起来至少干了一整瓶蒸馏过的朗姆酒,“等会小玛莲的鸡汤——嗝——送来了之后,我们俩分着吃了算逑。”
“你这个一直在劝酒的家伙给我闭嘴!”老伊吉恼火地吼道。
三人谈话的时候,间或掺杂着海格醉酒后发出的梦呓似的低语声:“……孵出来的时候我要……要先带它去禁林里飞上一圈儿!还……还要教它喷火,要用混着鲜血的……白兰地去喂……喂它!”
跟上来的穆迪侧耳听了一会儿,摇晃着脑袋,将挡在脸上的花白长发甩开,扭动着缺了一大块肉的嘴唇对欧姆说:“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个安静的地方。”
“但是这里面都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绝对安全。”
说着欧姆没有理会嘀咕着“自己人”这个短语的穆迪,抬手用力拍了拍门。
小屋里安静了一瞬,又立刻哄吵起来,随着一阵激烈的肢体冲突声之后,贝纳尔顶着两个乌眼青闷闷不乐地起身离开舒适的酒桌,走过去打开了门,看到欧姆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这个没劲儿的臭小子?”贝纳尔站在青石门槛上伸长了脖子,不住地往欧姆身后探着头,“本来应该端着热乎乎的鸡汤来看望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可爱小玛莲呢?”
“贝纳尔大叔,你要是这么想喝鸡汤的话……”欧姆危险地笑眯了眼睛,“我亲手煮给你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