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门关上,圣吉列斯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灿金的头发沾满了水和泥浆,像一堆湿漉漉的稻草一样堆在脑袋顶上,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颤动着。
“你们几个是怎么搞成这样的?”阿帕斯饶有兴致地问道。
“都怪他!”
大天使一边用力搓洗着盆里的床单,一边幽怨地盯着黎曼·鲁斯,说:“如果不是这家伙非要和我们一起扒着墙,我们根本不会被老爸老妈发现!”
阿帕斯眯起了眼睛:“我感觉你似乎搞错了事情的重点……”
“那能怪我吗?”黎曼·鲁斯像个大叫驴似的连声喊冤,“要不是你们俩扒着墙头满脸傻笑,还拼命摇头不让我看,我会被你们勾起好奇心吗?!”
长鲸之母微微张着嘴:“你似乎也没抓住重点……”
“都别吵了!”诺顿严肃地说着,把手里的床单拧成一根螺旋状的长棍,“古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一次的经验,我们以后绝对不会被发现!”
海洋与水之王翻了个白眼,彻底失去了对这三个毫无悔意的家伙的同情。
“咦?这是……”
圣吉列斯注意到院墙脚下那张曲棍球面具,他捡起这个塑料制品,乌檀木一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洞彻命运的光芒。他举起面具,对正在给鱼刮鳞的阿帕斯说:“水晶湖里的东西?”
“嗯哼。”冰海长鲸漫不经心地应着,手中厨刀极其熟练地剖开鱼肚,刀尖一转便将它的内脏全部摘了出来。她说:“一个干扰我捕鱼的傻大个,烦死个人了。”
“母亲当年也戴过类似的东西。”圣吉列斯有些怀念地说,“湖里那东西还没死,就像是我和诺顿在医院里碰到的家伙一样,只要笼罩此地的规则一日不散,它们终将会卷土重来。”
阿帕斯切鱼的刀微微一顿,奇怪地说:“可是荷鲁斯他杀死了湖边黑森林里的野兽,已经破除了一道规则呀?”
“你杀那个戴着面具的傻大个时,没有动用灵能和本质吧?”诺顿问道。他看着阿帕斯点头,微微颔首,说:“这就是关键了,我和天使也没有动用肉体之外的力量,所以我们即使毁坏了他们在物质界的身体,也无法损伤构成他们的精神概念——也就是规则。”
“你呢,黎曼?”圣吉列斯问道,“餐厅里的东西被你除掉了吗?”
“呃——我……应该吧?”
黎曼挠着他长满络腮胡的下巴,思绪回到了十几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