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禹霖，我们早已错过了。”

司言神色冷淡，看向对面少年的眼神里，早已没有了曾经的星火。

狄禹霖嗤笑一声：“大宣和燕国之间的联盟，靠的是你和燕龙弈在一起，那你要维持大宣和北芒国之间的和平，又靠什么呢？”

“靠我们的初心，靠我们都想天下和平。”

“哈哈哈！”狄禹霖仰天大笑，“你错了阿言，我想要的不是天下和平，而是天下一统，我想要的是天下霸业，是九州万物都在我的脚下。”

司言目光看着狄禹霖：“尸横遍野，战火硝烟，将士马革裹尸，百姓流离失所，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是，阿言。”狄禹霖眼里露出一抹狠戾，“为了日后的统一，为了永久的和平，短暂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牺牲？谁该牺牲？你说的永久，又能有多久？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能够在我们有生之年，维护整个天下的相对和平，便是我们的功绩。”

狄禹霖一阵愕然，一时之间，他真弄不明白司言心中所想。

这丫头是真有这样的想法，还是为了迷惑他这个北芒国太子？

难道，她真不想一统天下，成就霸业？

“阿言，你不用想了，就算我放弃，我父皇也不可能放弃，父皇一代枭雄，早已准备好平定中原。”

司言见狄禹霖神色坚定，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神色清冷：“那我只好，杀了你。”

空气中气压骤降，四周好似冻结了一般。

狄禹霖咧开嘴角，唇边绽放出一抹鬼魅的笑意。

“你是不是觉得，杀我心安理得啊，阿言？”

狄禹霖语气如风，轻柔得就如呢喃耳语。

“你是不是觉得，我参与策划了那场阴谋，想要杀你，被你识破了，所以，你杀我一千遍，一万遍，都是应该的？”

司言抬眸看着对面男子，目光深不可测：“你觉得呢？”

狄禹霖轻笑起来：“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未想过杀你，阿言……”

狄禹霖脸上露出明媚的笑意，绚烂得有些晃人眼睛。

他轻轻低头，俯身咬住桌上的茶杯，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阿言行军，从不会带茶叶这些无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