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凄厉的喊声传出去很远,大街上奔跑谋求救火的人大半都听见了。
火人掉在地上,由于衣裳繁复,烧得甚猛,在地上翻滚哀嚎,摔伤的痛苦和烧灼的痛苦双倍叠加,让她变成一个恶鬼的样子。
容棠要去扑灭她身上的火,唐甜甜咬牙拦阻,“她是魏染染,是她害我们的。”
容棠只停了一秒,依旧选择上去扑灭了火,是魏染染做的恶也罢,总是要留她一口气追究。
容棠此时已经知道他接住的是崔敏舒,她好像也受伤了,裹着不知道从谁身上扒下来的衣裳蜷缩在街边一隅,发出绝望的哭喊,直到崔家下人把她带走,都没止住哭声。
而另一个他没接住的,是渠小姐,虽性命无虞,却摔折了一条腿,数次疼晕过去再疼醒,直到被渠家人带走。
容棠直等到京兆府和大理寺都来人,才阴着一张脸,把唐甜甜抱到马背上,欲带她回府。
南宫璟朝他点了点头,“你先走,稍后本官会去府上问案。”
容棠一指地上焦黑的魏染染,“别让她死了,要从她身上追究。”
南宫璟看了一眼地上惨叫的人,不让她死,似乎也活不得的样子,让一个衙役脱了外衫盖在她身上,
“粹文馆是郑长治的,这事他有责任,你且放心吧。”
唐甜甜被他圈在怀里,起初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指点的声音窃窃传到耳中,仿佛都是在指她失了贞洁,一串泪珠滑下来。
“我真的不应该跳下来吗?阿棠会不会被人耻笑?”
纷乱的思绪直到人到了建安伯府还没有回神,小脑袋始终扎进容棠怀里不出来看人,容棠只能把她抱进自己院子里,一面吩咐邢嬷嬷给她洗漱换衣,一面派人通知了司马家。
南宫璟把魏染染押回京兆府大牢审问之初,还有声音说了她跳楼之际提到的睿王,然而仅仅一夜之后,再也找不到听到这句话的人证。
郑长治的粹文馆被烧,他自己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哪怕容棠还没有插手去查,已经感知到了郑长治的能量,即使没有别的人证,仅凭昭翎和唐甜甜的口供,他也死死咬住了睿王,在朝堂上频频攻讦。
宣宁帝呢,这件事牵涉了一个皇子,一个公主,一个郡主,还有几个高官的女儿,和不得稀泥,也只能让大理寺联合京兆府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