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掌柜心神大震,“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崔羡的表情极其讽刺,“不是说三代单传,儿子是你的性命吗?为了自己不死,还不是亲的自选择送他进宫,甚至连老娘也不要了。”
许掌柜抖的厉害,“我……我……”
他好似全身都没有了骨头,瘫成了一堆泥。
崔羡恼恨的要命,气冲冲的向牢外走,师爷咋舌道:“我滴个乖乖,容世子真是把人心算的死死的,他就笃定了许掌柜会为了自己,妻儿老娘都不顾。”
令崔羡生气的又何止这些,他手里还有一份契书,是和容棠打赌签的。如果许掌柜选了第一或者第二条路,他可以适当轻判此案,并且四家铺子白给他一成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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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许掌柜果如他所料,选了第三条路,那就必须严惩此人,另外再拿五百两银子,换铺子一成股。
他现在输了,他要出两间铺子的钱,换一成股份了,整个大越,没有他这样的冤大头了。
师爷左右一看,没人,小声道:“没人听见,大人完全可以不承认,一文钱不要出,就白得一成股。”
崔羡没好气的看他,他是那样的人吗?君子坦荡荡,愿赌服输。
他忍着气把契书递给师爷,“你到本县家里,从我私账上划五百两银子给容世子送过去,暂时别告诉夫人。”
如此不对等的投资,笑掉人家大牙,他崔羡也是要脸面的。
师爷安慰他,“看那铺子的账目,好好经营,也是能赚钱的,一年大约能赚三百两,大人能得三十两,十六年单八个月就回本了。”
越安慰越气有木有?
同一时间,已经回到铺子里的四人一边收拾一边说着话,容棠突发感叹,“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崔羡敢和我赌,是他心里替许掌柜选了第一或第二条,他不认为有当儿子的,当丈夫的,当父亲的人会为了自己活命,全家老小都推入火坑。”
容万里道:“可是咱们又没在跟前,怎么肯定他不会说谎呢?”
“还是那句话,君子坦荡荡。他要是个小人,就不会和我赌,他愿意赌,证明他是君子,这个坑他看了一眼,就已经跳下来了。”
容万里还有些小不服气,“万一主子看走眼,许掌柜真的选了第一或者第二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