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这个话，他看也没看冯小梅，转身就走。

冯小梅撕心裂肺地在后头叫，“你滚了就别再进这个家，你这个小八巴糕子……。”

出了客厅，只见家政人员站在走廊通道有些瑟瑟发抖，一见到顾楠辰，就上前来想要劝说。

却因为抖得厉害，清了两次嗓子才说上话，她的表情略有惊恐，“小顾，小顾，别和你妈吵，你知道你妈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情绪化，你是读书人，你懂得，母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地，你劝劝她也就好了。”

顾楠辰对着她勉强笑笑，轻声道，“好好照顾她，辛苦了。”

说完也就走了。

他的话说得很硬气，然而心里很空，被撕开了一个大洞，呜呜地透着风，腿也有些软，强硬地伪装成不在乎的样子，按了电梯下楼。

来到停车场，找到那最车打开车门上车，全身因为有了椅子的支撑，这才似乎不至于瘫下去。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心里头实则是在鼓励、赞赏自己，说我这样做得没错，是对的。一方面又在心底怀疑自己，冯小梅这个人文化程度也不是很高，这几年过得又更狭隘一些起来，生活中就围着顾振奇和自己转，现在自己这样对她，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抖着手发动车，离开车库也就一公里多，最后找了一个路旁停了下来，将脑袋靠向方向盘，双手围着方向透，掩住脸部，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