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将军是谁,不如陛下给臣解解惑?”
忽然,一片阴影笼在两人头顶,接着,一个清冷凉薄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讥诮。
容易僵住,战战兢兢地回头,对上慕容清音似笑非笑地脸,讪讪地笑了:“小,小皇叔。”
慕容清音容色淡淡,似乎并没有生气。
容易却知道,小皇叔越生气,表情越平和,杀人的时候,是小皇叔笑得最好看的时候。
不待慕容清音再说第二句话,容易扑通跪下了,背脊挺得笔直:“小皇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胡闹了。”
少年虔诚的悔过,比教徒跪在神前忏悔都虔诚。
慕容清音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得温和而又魅惑:“是吗,陛下哪里错了?”
容易开始觉得脖子痛了:“小皇叔……我……”
慕容清音挥了挥手,不想听容易狡辩:“梼杌,陛下身边的人不能劝谏陛下勤学奋进,反而蛊惑君主斗鸡走狗,此等佞臣留之无用,处理了吧。”
“喏。”梼杌答应一声,就要去拖还卡在狗洞里的小太监。
“摄政王饶命啊!”孙喜面色惨白,哭着求饶。
“小皇叔!”容易大惊失色,扑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拦住梼杌,护住孙喜,“小皇叔,孙喜没有蛊惑我,是我自己想去,你知道的!”
慕容清音勾唇,似笑非笑。
梼杌会意,就要拖开容易:“陛下,末将得罪了。”
“小皇叔!”容易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慕容清音放人,情急之下,腰间软剑倏然拔出,横在自己和梼杌面前。
“此事是朕不求上进,定要孙喜带我出去。皇叔要杀朕,朕无话可说,杀孙喜不行。”
少年稚嫩的面庞上是坚毅的神色,因为害怕,甚至忘记了哭。
原本还卡在狗洞里哭嚎的小太监倏然收了求饶的声音,转而连连认罪:“摄政王不可啊,是奴婢心术不正,蛊惑君王,求王爷处死奴婢,不要迁怒陛下。”
慕容清音笑了:“主仆情深啊,真感人。”
他掸了掸衣袖并不存在的褶子,轻笑一声:“好啊,既然是君王不贤,佞臣当道,那就你们君臣相伴上路吧。”
容易瞪大眼睛看着慕容清音:“小皇叔,你真要杀我?”
少年说着,只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就扑簌簌断线的珠子般滚了下来。
慕容清音看不得容易哭,但是这小子简直太混蛋了,总得让他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