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忠就道:“爹,这两辆牛车已经坐满了,塞不下鸿业的行李了,我去借辆牛车送鸿业去县城吧。”
沈鸿业也不乐意去挤牛车,就巴巴看向沈老汉。
“就这么办吧,咱鸿业吃不了这些苦。”
郑氏开口后,沈老汉就不犹豫了。
包个牛车去县城也花不了几个钱,能让大孙子舒舒服服去赶考比什么都重要。
这事儿当然是沈老汉去跟族长说。
沈族长一双苍老的眼死死盯着沈老汉,把沈老汉看得背脊发凉。
不过为了大孙子,他还是咬牙硬挺着。
牵着缰绳的沈泽气不过:“你们早说不坐牛车,我们也就不用吹这么久的冷风。”
其他人虽没说什么,也是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沈族长怒气冲冲开口:“我们走!”
沈泽和沈勇赶着牛车离开了沈耀宗的家门。
一路到村口,除了牛车的声音外,就只有沈逾白偶尔的咳嗽声。
沈族长目光往沈逾白身上瞧了好几眼,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脸拉得老长。
两个车的人俱都不敢说话。
牛车进入县城后,并未进入客栈,而是到了个偏僻的院子。
族长与主家说了几句,主家就带着他们到了一个有大通铺的房间。
“通铺只能睡七八个人,剩下的人就打地铺吧。”
来赶考的人里有六个人是之前考过的,早就熟门熟路地拿出被褥铺往地上铺。
县试每三年考两次,每次考试,县城的客栈就拼了命涨价,房间还不好定。
沈氏一族每次都有人参加,族里干脆找了个人家,包下一个房间给赶考的沈族人住,又省钱又便利。
都是一个族的,又有族长带队,大家都很自觉。
通常都是年纪小的睡大通铺,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打地铺。
沈逾白也算年轻力壮,不过他病歪歪的,实在与“壮”沾不上边,就被安排睡大通铺,还是极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