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心思难定,那就只管随性一点,保住这条命!”

赵宗全话越说越低沉,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父王的意思是...”

赵策英神色微动,不由得侧目扫视汴京城中的那座大内皇城。

“大相公们想要彻查盐税,重整财政,推进厢军军改,可官家不一定有这个心思。”

“如今你我父子同朝为官,父亲更受先帝所托,荣恩封王,断不敢站在官家对面。”

“但是你的心思我懂,我的心思你也懂,这天下黎明众生,都是国本啊!”

“你我站在这里,虽然受人钳制,但也是能够拨开层层迷雾,找到一个于国于民皆是利好的道路。”

赵宗全很少与赵策英谈心,归根结底是以前没有机会,现在境况一变再变,若不能在表明内心,怕是会让全家落了难、遭了灾。

“父王所虑甚是,孩儿既然接下这个任务,势必不会半途而废。”

“既然有人想要用咱们这把刀,劈开阻碍,那孩儿必定要达成结果,全身而退!”

赵策英抱拳一礼,神色郑重。

“好孩子...好孩子啊!”

赵宗全无奈苦笑,搀扶起赵策英。

“不过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枢密院提请的文书,要求整改地方,将仲怀派出,甚至抽调你舅舅和新训练的士兵,也是有着保护你的心思。”

“我估摸着这手笔应该是出自那位安阳侯,这个多半是看在你叔爷的面子上。”

赵宗全拍拍赵策英的肩膀笑道。

“那位侯爷也是位妙人,胆子可谓出奇的大。”

想到韩明,赵策英的眼中是浓浓的欣赏和喜爱之意,他是真想和这位年少有为的安阳侯联手干一番大事业!

“哎,莫要胡说,赶紧收拾一下,上路吧!”

赵宗全打断赵策英的感慨,催促道。

“是,父王,那孩儿就先走了。”

赵策英一一告别家眷,带着魂被盛明兰勾走的顾廷烨,以及意气风发的舅舅沈从兴出发了。

站在城墙之上,韩明拥着余嫣然眺望离开汴京的一行人。

“希望能够顺顺利利的,若是能在这个关口整肃地方财政,完成厢军整备,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韩明的目光被阳光折射,带着一丝难得一见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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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然似是察觉到了这位青梅竹马长大的官人心思,不由得伸手捧着韩明脸颊,拉低到与自己眼神对视。

“官人...我们,带华兰姐姐和明儿去吃好吃的去呀?”

余嫣然一瞬间的柔情,让韩明愁绪渐消。

“嗯,大娘子想吃什么,官人都带你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