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淑则微笑着看向金玉妍,那笑容中带着一种释然与满足。她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殿内众人见状,皆是一阵唏嘘。
尽管证据确凿,但由于贞淑的主动顶罪,为金玉妍争取到了一线生机。弘历最终没有下令赐死金玉妍,而是将她贬为了答应,带着病弱的永珹迁往了宫中最为偏僻的景仁宫居住。这一决定,对金玉妍而言,无异于从云端跌落至深渊。
景仁宫后殿,冷冷清清,与之前金玉妍居住的华丽地启祥宫,大相径庭。她身边原本簇拥的奴才们一律被遣散,只留下几个最不起眼的宫女勉强维持着日常起居。
贞淑,在替金玉妍承担了所有罪名后,被处以杖毙,遗体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
金玉妍的义父金三保,也因牵连此案被撸去了一切官职,废为庶人。全族上下被贬至宁古塔,予披甲人为奴。
自永珹出生之后,就如日中天的金玉妍和金家,就这么分崩离析烟消云散了,只留下一地鸡毛和无尽的叹息。
此后,在景仁宫的漫长岁月里,金玉妍逐渐收敛了往日的锋芒,变得沉默寡言。
她不能再生了,好歹保住了永珹的一条命,永珹是她唯一的儿子,尽管永珹因智力不如常人,但在金玉妍眼中,他依然是她的心头肉,是她在这深宫中唯一的依靠。
海兰的生产之日,恰值冬末春初之交,寒风虽已渐弱,春意却尚未盎然。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永寿宫内,似乎也被这紧张而庄严的气氛所感染,变得柔和而凝重。
随着一声细微却清晰的“羊水破了”,整个永寿宫瞬间沸腾起来,却又不失井然有序。
叶心迅速指挥着其他宫女,她们轻手轻脚地将海兰从那张雕花卧榻上扶起,细心地为她换下了繁琐的外衣,换上了专为生产准备的宽松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