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梅洛彼得堡的药品供应还算得上齐全,齐全到装满各种药物的纸箱甚至堆到了屋顶,以至于高耸的药箱几乎挡住了为数不多的几张空空荡荡的病床。
如果不是看着一名拳手装束的囚犯一边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边视死如归地拿着一瓶消毒酒精准备干净利落地感情深一口闷,沐风估计真会认为莫非是梅洛彼得堡的囚犯还有什么轻伤不下火线的优良传统。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梅洛彼得堡。
合着不是梅堡的医疗资源溢出,而是囚犯们每次来取药都是一场豪赌啊朋友。
就连隔壁久经牌场的五星牌手青总都得甘拜下风,打牌梭哈最次不过给重开走了捷径,再不济也有产点大户花导救场。
而梅洛彼得堡的囚犯们就不同了,每一次取药都是堪比一生只有一次的赌局,一旦选错怕不是得给人生走个捷径。
“不能喝哟。”
拦住了这位准备豪饮工业酒精的仁兄,希格雯伸出小手在一堆的纸箱中翻找了一阵,给受伤的拳手递上了一瓶消炎镇痛的药水,并耐心地叮嘱了一些休养的注意事项。
“康复之前,还请不要剧烈运动哟。”
希格雯叉着腰,小脸上露出了属于医生的严肃,认真地向她的患者给出医疗建议。
受伤的囚犯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医务室。很快,梅洛彼得堡来了一位小小医生的消息便迅速传开,许多积病已久的囚犯纷纷慕名来到了这间小小的医务室看诊。
随着病人们逐渐涌进小小的医务室,希格雯也很快忙碌起来。
小护士动作娴熟地接诊,处方,行云流水地应对起病人们口中的疑难杂症;沐风则临时充当起希格雯的助手,承担起接取药物和维持秩序的任务。
直到夕阳西沉,生产区的机械钟声宣告着一天工作的结束,蜂拥而来的囚犯们这才慢慢有了减少的势头。
当最后一名病人怀抱着调配好的药剂道谢着离开,沉沉夜色早已笼罩了水上的世界,生产区的机械巨兽陷入了沉睡,只余下老旧的煤油灯散发着橘黄色的柔光。
沐风温柔地拨开希格雯有些凌乱的发梢,用洁白的毛巾轻轻为她擦去额角的汗珠,有些心疼地询问起小家伙是否有些劳累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