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事,医生的脸上也充满了惋惜之情。
宝珍不过才20来岁,肚子里的孩子眼看着也要足月……
“什么?!”
钟雨仙对此显得格外的震惊。
她瞪大了眼睛,连手里的热茶都来不及喝下,急忙对着医生说道:“宝珍不是才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吗?怎么会又有了?这该不会是哪里弄错了吧?”
医生撇了钟雨仙一眼,说道:“虽然我们只是乡镇上的医生,可总不能连着最基础的判断都没有吧?”
这倒也是,医生怎么可能会与自己开这种玩笑呢……
好像是受到了打击似的,钟雨仙一边揪着两条麻花辫,一边摇头说道:“宝珍的命,可真苦呀!”
这类的话好像听过许多遍了,包括钟雨仙脸上的惋惜之情也似曾相识,陶斯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表情却是有些麻木,她有心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个人在踏出医院大门时,脚步都格外的沉重。
“宝珍她男人可真是够浑蛋的!”
憋了老半天,钟雨仙说出这样的话。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好像在发着怒火,可是周围哪有她的目标所在,最后只能又重新放了下去,然后无奈说道:“我早就劝过宝珍的,让她不要把希望放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还是得自个坚强起来才行……”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不远处的梧桐树叶子被秋风吹得变黄了许多,偶尔有风经过,就哗哗地往下落着,陶斯言捡起一片落叶,用指尖轻轻地在上头划拉了几行,留下了一些浅浅的痕迹。
“是啊,所有人都能够明白这一点就好了。”
那天回去之后,陶斯言将自个关在了房间里,不吃不喝地待了好久。
她从行李箱里收拾出了一个画板,拿着画笔快速地挥舞着,许多颜料叠加在了一起,呈现出了一个露着浅笑的温婉女子,那人站在了梧桐树旁,手里正好抱着之前看到的玩具娃娃。
在宝珍神志不清的那段时间里,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儿时,这才对着那商贩摊子上面的玩偶恋恋不舍。
原先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宝珍打算带回去给她小孩子的,可从来没有想过,或许,在她的心里也还保留着一个对童年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