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修拗不过沈秋池,只好臭着张脸答应了。
两人达成共识,从酒店离开。
她坐上驾驶座,正准备说她取完行李就会去机场,结果厉砚修直接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自顾自地坐了进去,扣好安全带,静等着她启动车辆。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不然呢?”
厉砚修话撂,眼神从沈秋池身上瞟过,落在其他地方。
神色看起来不自然,甚至还揣着小孩子的脾性和幼稚。
“我是不放心你的车技,而且现在这么晚,万一你碰上坏人怎么办?”
她无语地瞪他。
监视就是监视,还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沈秋池安抚好自己的情绪,冷沉着张脸,启动车辆,扬长而去。
M国的夏晚跟京都很相似。
都是早晚气候凉爽,正午偏热。
红色的敞篷法拉利在油柏路上穿梭,夜风将沈秋池的微卷发丝吹起,缭绕又迷人地在半空中荡漾着,甚至有几缕扫到了厉砚修的侧脸。
痒痒的。
他下意识地用余光扫了眼身边的女人,眸光中深不可测的城府,藏着看不透也猜不透的情绪,但失重下坠的感觉,却一直盘旋在脑海,挥之不去。
如果不是因为要离婚,沈秋池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跟厉砚修回国。
虽然他提前让夏杰做了点手脚,但这种只能用离婚维护最后关系的挫败感,如同洪流潮水般,无情地向他袭来,直至将他整个人淹没。
车辆停在小院子前。
沈秋池从车上下来,踩着高跟鞋,慢悠悠地往里面走进。
厉砚修的思绪回过神,也下了车,紧跟在她身后。
“你跟过来干嘛?”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渐近的声音,口吻冷漠地旋身睨他。
厉砚修抿抿唇,满眼的不乐意。
“你在这麻烦别人几天了,作为丈夫,于情于理都得出现打个照面。”
“我若是在国内,不见也就罢了,可如今我跟你在一起,若是再躲着藏着不见人,岂不是显得我的这个人小气,不大度?”
“还是说,我见不得人,你不愿意带着我给别人认识?”
厉砚修说了不少牢骚话。
沈秋池觉得新鲜,因为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样矫情。
跟个捱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